皇宫,皇贵妃的寝宫里,冷冷清清,诺大个宫殿,除了两个宫女守着宫门之外,便再也没有别人。
此刻,萧毅正直挺挺的跪在一个穿着华贵的女人面前,眼帘低垂,面无表情,只有抿的直直的嘴角,能让人感觉他的愤怒和倔强。
“啪”,华贵的女人一巴掌打在了萧毅的脸上,英气的眉毛竖了起来,凤眼狠狠的瞪着他,“你以为你不答应和离,她就会永远跟你在一起吗?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萧毅一个头磕在地上:“属下只想一辈子护着她。”
华贵的女人冷哼一声:“你只不过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想独占她罢了。”
被人猜透了心思,萧毅直挺挺的跪着,嘴角抿的更直了。
华贵的女人看都不看她一眼,慢慢的在宫殿里踱来踱去。
“血玉出,鸠煞现,只要放出风去,鸠煞的人自然回来找她,你跟她和离后,她回到夏家,夏老夫人也会把她当做亲孙女一样,到时候她再嫁给赵熙,扶持他上位,等赵熙当上太子,一切就更好办了。”
“本宫听说五公主那丫头对你挺有好感的,你若是想帮夏七月呢,就老老实实成为五公主的驸马,也能成为朝
中一员,若是不想成为五公主的驸马呢,就杀了他们,本宫讨厌皇后不是一天两天了……”
空荡荡的宫殿里,华贵女人的声音越发显得冷清,她没说一句话,萧毅的脸色变阴沉一分,等她把话说完,萧毅整个人仿佛沉浸在乌云中,被黑暗所笼罩。
他真的不能跟她在一起了吗?
说好俩人谁也不和离的。
可最终没想到,和离的话,竟然要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脑海里浮现出跟夏七月这么多年来的情景。
被沧海选为一个女娃娃的守护人,当沧海把夏七月的小手交到他手里的时候,他就明白,自己要守护这个女人一辈子。
陪着她一天天的长大,看着她快乐的如同一只小鸟,很是羡慕。
萧毅不太明白,为什么他需要学习那么多东西,而且同样是严厉的师父,为什么只对她笑,明明是保护她,她要是自己把那些都学会了,他岂不是就不需要保护她了,他就自由了。
可是,夏七月说不想学就不学,他却每天起早贪黑的苦练。
最让他难以理解的是,沧海竟然要他娶她,他根本不喜欢她好不好?只当她的保镖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娶她?为什么要一辈子
呆在那里不能出聊城一步。
萧毅想不通,于是在师父离开之后,他便开始疏远她。
直到,他被人算计,赔上了万贯家产……
从皇宫里出来,萧毅随便找了个小酒馆,喝了酩酊大醉,才想起来回家。
秋风萧瑟的夜里,萧毅看到院子里,那盏昏暗的灯光,心里暖暖的,在看到屋子里着急等待他回家的人,他的心如刀割,痛的他差点呼吸不上来。
夏七月看着外面阴暗的天空,着急的来回走动,不时的问一旁的小翠:“萧毅怎么还不回来?派人出去找了吗?”
小翠忙给她披上一件披风:“已经派人出去了,小雨说戏楼没有,今天天气不怎么好,戏楼里人不多,姑爷也压根没有往戏楼里去。”
“那他会去那里?”夏七月一脸的担心,“出了这么多事,万一太子跟翊王对他下黑手怎么办,萧毅看着挺聪明,其实心眼最单纯。”
明兰安慰她说:“小姐,姑爷功夫好,又会医术,一定不会有事的。八成是遇到同僚一起出去喝酒了。”
夏七月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那个京城守备军,他都没去几天,竟是请假了,那有什么同僚,他身边的人我都认识,除
了陆墨白,我想不出别人。”
可是陆墨白刚刚从她家里走掉。
小翠忽然眼睛一亮:“小姐,该不会碰到五公主了吧。”
这个还真有可能,想起五公主赵妍,夏七月醋意满满。
“要是这个萧毅真的看上五公主,我就把他的腿打断,一辈子做轮椅上,生活不能自理。”
萧毅坐在房顶忽然笑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有这么可爱的一面,不再端着,藏着,不再是大家闺秀,而是想哭就哭,想闹就闹,连萧家二老都不怕了,更加不怕她这个相公了。
风起了,乌云渐渐聚拢起来,不远处的天上打起了闪电,点点的雨水也落了下来。
萧毅轻飘飘的落下来,进了屋子。
“你怎么才回来啊,去那儿了,这一身的酒气啊,赶紧的,洗洗去。”
忽然,萧毅一把抱住夏七月,把头深深的埋在她的肩膀上,再她看不到的地方桃花眼里布满哀伤。
“你怎么了?是不是觉得累了?对不起啊,都是我连累了你。要不然咱们回聊城吧,以观说我娘没死,过的很好,知道她过得好,我突然不想找她了。”夏七月拍着萧毅的背,心里充满愧疚。
这一路走来,
最累不是她,而是萧毅,她无限的透支萧毅,心里过意不去。
“为什么,你来京城不就是想知道她的下落吗?”
夏七月其实不是想找原主的母亲,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