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太子府,夏七月明显的感觉到了什么叫做世态凉炎。
太子还没有被剥夺太子的名号那,朝廷中的大臣们已经跟他不来往了,太子府往日有多热闹,现在就有多凄凉,连府里的下人都怠懒了,庭院里都是掉落的枯叶,没人打扫。
太子病重,太子妃又死了,皇后也对太子不闻不问,没人管太子的死活了,甚至往日的心腹好友,也都不见了。
太子披头散发一个人坐在床上,空洞的眼神望着窗外萧瑟的景色,很是凄凉。
“皇兄,我把萧毅请来给你看诊了。”
太子悠悠的看了萧毅和夏七月一眼:“这个时候,你们肯来,难为你们了。”
夏七月挑眉,失了势的太子竟然没有像刺猬一样胡乱的扎人,如此的平和,让她好不适应。
五公主把萧毅拉到太子面前:“皇兄,我知道你这阵子受了不少委屈,听了不少的流言蜚语,可是再怎么样,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你要是身子垮了,就是再想挣也没有用了。”
“就算你不为母后想,你也要为你死去的亲娘想一想,她拼了性命救你和父皇,可不是让你自暴自弃的。”
夏七月见多了五公主赵妍嚣张跋扈的样
子,没想到她跟太子的关系这么好。
其实想想也能知道,赵妍跟太子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妹情深,而且俩人也是一条藤上的蚂蚱,太子登基,皇后为皇太后,比起翊王登基,娴妃为皇太后,赵妍的靠山更结实。
谁知太子听了赵妍的话,悲恸的闭上了眼睛,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当太子很好吗?那么想当的话,她自己怎么不来当,她求父皇让我太子,问过我的意思了吗?问过我想当那个太子吗?”
“小的时候,你们都是在一起玩啊,闹啊,只有我,天不亮就要去读书,读了两个时辰,翊王跟那些陪读才来上课。学的比他们时间长也就罢了,还要练习骑马射箭,处处都得比他们强,不然我就好像不配当太子似的。”
“谁稀罕啊。不就是当个太子么,一日三餐都要提防别人下毒,走到那里都有一大帮侍卫跟着,想吃个糖都要被说对牙齿不好,我是太子,我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吗?为什么没有一点自由。”
“原想着长大就好了,却没想到凭空冒出一个翊王,整日里斗来斗去的,他不就是想要太子么,给他就是了,我还不想当那。”
太子哭诉到
这里,一屋子的下人全都跪下来了,太子身份的老太监也赶紧跪下来磕头:“哎呦,殿下,你可小心点吧,谨言慎行,谨言慎行啊。”
夏七月看着太子委屈的直掉眼泪,十分不忍心,忍不住劝道:“毕竟你是将来的储君,一定要是德才兼备,文武双全,陛下这么培养你,也是想让你将来当一个圣明之君。”
太子更委屈了:“既然都这么培养我了,为什么还要翊王来争,来抢呢,要是我做的不够好,干脆不要我当就好了,整天算计来算计去的,我累啊。”
五公主赵妍噘着嘴看着太子,又看看夏七月。
夏七月想了想说:“你是太子,将来的储君,但凡是想当皇上的都会来争,也不是陛下让他来争的呀。再说皇位还会变呢,何况是太子之位。”
夏七月内涵到了周帝曾经夺了前朝皇帝皇位的事实。
这下太子身边的老太监,头更大了,又一头磕到夏七月这里:“萧夫人啊,请慎言,慎言啊。”
夏七月是现代人,不懂得什么叫慎言,只知道言论自由,她也没觉得自己说错了。
太子一肚子的委屈被夏七月这么一怼,竟然憋在那里了,涨红着脸瞪着夏七月,好半
天,气才顺下去。
“来吧,诊治吧。”
萧毅的桃花眼在夏七月身上转了一圈,嘴角轻轻往上翘,太子的矫情被夏七月打击的体无完肤。
“殿下的旧伤没有大碍,身上的毒素也早就清理干净了,之所以精神不济主要还是郁结于心,凡是想开点就好了。”
夏七月好笑的看着太子涨红的脸,口出豪言:“现在威胁他太子之位的不是翊王,也不是别人,是他自己的血统,被黑衣人闹这么一出,只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皇帝的儿子了,他能想的开吗?”
太子身边的老太监直接受不了晕过去了。
五公主赵妍着急的看着夏七月,怒斥:“你说这些做什么?还嫌皇兄不够烦的呀。”
夏七月双手一摊:“他母亲做的事情,他有什么烦的,再说连皇上都没说他血统不对,我真不明白,他有什么想不通的。”
“有道是心病还须心药医,我说出了他的心病,帮他打开心结,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太子更加憋屈了,可又挑不出夏七月话里的毛病:“你,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想的是什么?”
夏七月真想怼他一句,贱人就是矫情,人家女人矫情,他堂堂太子
,一个男人,也这么矫情,怪不得翊王一定都不惧怕他,步步紧逼。
“好,那你告诉我,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你敢说你真的不想到太子,真的想成为普通老百姓?还是说你一点都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