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萧毅出去转了一圈,昔日跟他一起喝酒吃肉的朋友,不是闭门不见,就是哭穷。
转了大半个聊城,萧毅竟然一文钱都没借到。
最终,萧毅来到了醉仙楼。
赌坊的伙计笑道:“萧公子,难不成你打算给她们要银子吧,哈哈哈,你有银子的时候是爷,没有银子就是孙子。”
萧毅不听劝:“昔日娇娘对我最好,二百两银子只是一顿饭钱,我想她不会不给我的。”
赌坊伙计轻哼一声,蹲在门口等他。
果然,萧毅被醉仙楼的打手给打出来了,脸色难看至极,愤愤的样子像头没有牙齿的饿狼。
“萧公子,
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你夫人的娘家人不还没借吗?让她去借呗,区区二百两,应该不在话下。”
萧毅低垂着头,丧家犬一样回家了。
夏七月早就料到是这样的:“你竟然去找娇娘借银子,还真是天真,没听说过标子无请,戏子无义么。”
“是啊,打赏给他们的银子,她们能吐出来,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王氏得知萧毅逛一次花楼就二百两银子,痛心疾首。
“七月,就差二百两了,实在不行去岳家借借?”
夏七月若是亲娘在世,父慈女孝,不用她们催,她就回娘家了。
可事实却一言难尽。
夏七
月终于还是把那个鎏金桃花流苏簪给取了下来。
“这是我外祖母留给我娘,我娘又留给我的,据说是外祖父亲自为外祖母设计的,是见证他们俩人忠贞爱情的信物,我娘最是喜欢,却一直舍不得戴,唯一戴上的那一次,便是她出嫁那一日,我也只戴过一次……”
也是夏七月出嫁那一日。
“没想到……可惜了。”
夏七月把簪子摸了又摸,最终还是递了出去。
也罢,原主都没了,她留着也没用,还不如给萧毅抵债,但愿能换回他的一点良知。
夏七月不经意的扫了萧毅一眼,只见他把头埋在胸前,仿佛睡着
一般。
赌坊头子冷笑一声把簪子收了。
“行吧,虽然不知道这个簪子值多少银子,多多少少也差不多了,兄弟们,走着。”
“对了,给你们三天时间收拾东西,三天后,咱们兄弟可要来拿钥匙了,三天时间,足够你们找新地方住了,可别说咱们不讲义气。”
赌坊的人走了,下人们也走了,老管家和小翠也要走。
萧正富哭了:“你要去那儿啊,老家都没人了,说了让毅儿给你养老送终的……”
老管家当初被萧家买来,跟萧正富是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兄弟。
老管家的情况,萧正富最清楚。
老管家也是
泪流满面。
“老爷,小的老家还有一个亲戚,你就放心吧,小的不放心老爷,老爷从小到现在都没吃过苦,如今家没了,地也没了……呜呜。”
老管家老了,不忍心拖累萧家,还是走了。
小翠也一脸舍不得的拉着夏七月的手哭。
“小姐,小翠愿意留下来伺候小姐,就算不给月钱也行,小翠吃的少会干活,小姐,你不要赶我回去啊。”
夏七月想起夏家那群虎狼,她在的时候尚且能保小翠一命,她要是不在,小翠这个暴脾气,不知会被折腾成什么样。
“好,你留下来吧,只是,以后你要跟着我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