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将军,我且问你,你与这卫蒙曾经打过交道吗?”
夏君宁心中有了猜疑,觉得此事另有隐情。
独孤风羽沉思片刻,“他这个人,说话有时鲁莽了些。”
“但他能够当上将军,全凭自己的本事。”
而且……
独孤风羽一愣,“坊间传闻,他不喜女色。”
他在自己府上,养了一群……
“怎么会这样?从不近女色的他,为何会做出这种事来?”独孤风羽想不明白。
夏君宁面色一冷,看来他们是被那香气,迷了心智。
“不,不一定是香气。”江逾白冷静分析,“那香气,是能让我们头昏欲裂。”
“要完全改变了一个人,控制一个人,还是办不到的。”
那棵怪树,莫非是修炼成妖了?
用了妖术,控制了人,去害人?
“你想啊,这里这么多人,都能闻到这香气。”
最主要的表现,是染上了疟疾。
而这群士兵包括将军在内,是完全变了个人。
“若香气真能让人整个儿变了,为什么这里的百姓们没有变呢?”
香气,又不是活物。
难不成还能自主选择,迷了谁的心智,控制了特定的人群?
“是不可能。”夏君宁有些愤然,“是不是胭脂干的?”
离那棵怪树,最近的就是胭脂。
那个厉鬼,害人不浅。
江逾白提议道:“我们现在就去问问她?”
几人刚要动身前往城西,夏君宁忽又停了下来。
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应该不是胭脂。”
他们曾亲眼所见,胭脂会因那棵树飘出来的香气,变得丑陋不堪。
况且,她自身还受困于那棵树,不得离开。
“不管是不是她,根源就是那棵树。”
苏稷玄比较直接,“索性把那棵树,给砍了。”
树被灭了,根源消失了,疟疾也就没了。
“好主意,简单粗暴。”夏君宁举双手双脚赞成。
江逾白没有第一时间同意,“我担心,我们还没靠近,反被那棵树给控制了。”
夏君宁忙不迭地从自己的锦囊袋里,摸出了一堆符纸。
她献宝似的,每人分了几张。
一张符纸,可以助他们屏气一炷香。
要分到夏云锦三人时,她又收住了手,“你们三个,还是不要进去了。”
“你们的师父,是灵若真人。”
灵若真人最为擅长的是净化。
“若是我们出了意外,你们可以及时唤我们出来。”还能帮他们瞬间恢复神智。
夏云锦有时候,确实处处针对她。
但在大事上,还是拎得清的。
她再三保证:“放心,有我们在,不会让你们成为杀人狂魔。”
几人赶到了城西。
此时,天已经出现了鱼肚白。
进去之后,他们见到了胭脂。
胭脂看上去十分虚弱,身上的衣服,也破烂不堪。
“你……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
分明他们离开时,胭脂不是这样的。
胭脂说话都费劲,“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百年来,每到了这个时候,我都会这样。”
她的身体,像是要被撕裂了一般。
“她应该是经历死前被分尸的痛苦。”有些人死后,因为怨念极深,会化为地缚灵。
每一日,会再一次经历自己是如何死的。
夏君宁打量着胭脂,反问江逾白,“大师兄,你看她这样子,也不像啊。”
就算要经历死时的惨样,也会真的出现“假”的裴拂柳。
周边也会变成当时的模样。
胭脂的灵体,也会如同当初她的身体那样,重新还原。
“她并没有,只是感受到了。而不是重现。”
夏君宁的脑子里,迸射出了一个不太可能的猜想。
“会不会有一种可能,其实胭脂根本不是胭脂。”
眼前的这个“胭脂”,不过是把自己当成了“胭脂”。
她想要点燃蜡烛,进入“胭脂”的灵识内,探一探情况。
“大师兄,你们帮我护法。”
尾音落下,她已经化为了一道烟,钻入了“胭脂”的脑门。
那是一个地下水牢。
夏君宁看到了两个女子。
一个女子,被绑在柱子上。
双手双脚上,都绑上了粗大的铁链子。
那个女人,和胭脂长得很像。
但夏君宁能够确定,那个女子,不是胭脂。
另一个女子,手里拿着一把刀,身上穿着一身红嫁衣。
夏君宁想要看得再清楚一些,往前凑了上去。
那个红嫁衣女子,转过了头来。
她看清楚了,这个拿着刀的女子,才是“胭脂”。
在“胭脂”的灵识里,夏君宁能够看见她们。
她们是看不见,也听不见夏君宁的。
“胭脂,为什么?我同你长得这般相像?宁郎还是能一眼辩出来,我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