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吞噬掉。
楚渊喝的药里,有安神助眠的作用,纵然心情烦乱,但病中体弱困意一上来,便不知不觉睡着了过去。
半夜里,又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幽沉的梦境里,浮现而出的都是子衿的面容,他总是冷漠无情的样子,眼神里没有半分感情。
但伴随的,还有他一声声哀切的呼唤。
他唤着自己的名字,哭着恳求他别走。
依恋悲伤的声音与冰冷漠然的面容,割裂而混乱地搅拌在一起,搅得他睡梦里也不得安宁。
楚渊喘息着惊醒,脑袋昏昏沉沉的,过了一会才从梦境的泥潭里缓过神。
睡了一觉,楚渊身体恢复了些,胃部不再感觉火辣辣的绞痛难忍,只是还有点隐隐作痛。
门外,子衿坐在原地一夜未挪动,昨晚下了雨,他身上衣衫几乎都淋湿了,被初春寒凉的风一吹,就冷得禁不住打哆嗦。
这时,院门突然打开,子衿被冻得脑子反应慢了半拍,直到楚渊探出来的盲仗打到他,他才受惊一般慌忙想起身避开。
阿渊现在不想见他,若是知道他在这儿,只怕又会生气。
可他坐了一夜,双腿早就麻木僵冷了,更何况受了一晚上风雨,腿上的旧疾发作得更严重,一站起身便感到钻心的剧痛。
于是子衿一个踉跄,重重摔到了地上,偏巧那是个积泥水的洼地,他摔得一身一脸的泥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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