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皇帝和秦王下了好几个时辰的棋,秦寒因如松柏般站立身侧。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前来,公公附耳在皇帝耳边悄语几句。
皇帝脸色微变,立刻起身道。
“朕还有事,秦王便歇歇。”
“是,陛下。”
皇帝只有在心里藏着事儿,对人起了猜忌心时才会这样身份的称秦王,朕。
秦骁麟心里十分清楚。
御书房的门打开又关上,看到皇帝离去,秦王肩膀一垮整个人险些栽倒。
秦寒因眼疾手快上前搀扶一把。
“父王!”
秦王微微摆手,拭去额上汗珠,他道:“人老了,渐渐的,也要不行了。”
“父王,陛下究竟什么意思?”
“皇上这些年心思越发深沉,对我秦王府的猜忌早就种下,想必是思量要如何处置了。”
“父王。”秦寒因手紧握成拳,眼底有怒火喷发,他低声道,“不值得!”
“住口。”
……
大启皇帝不曾想北国新帝竟是这样的年轻气盛。
“北帝入宫,可是有事?”
南庭月淡淡一笑:“不曾。朕只是想到昨日来去匆匆,未曾细看北国宫中风光,今日,又从行宫特地全来观望。”
大启帝:“……”
身后的太监总管:“……”
这北帝还真是有意思,果然是新帝登基年轻气盛,过于任性。
北国这两年越发强盛,北帝不远万里前来大启,大启帝自然是笑脸相迎好生伺候。
一听北帝是这个初衷,他也未曾说什么,十分热情让身边的太监总管带着北帝到处参观。
又不放心派了一队御林军暗中保护。
南庭月果然表现的好似当真对大启宫中风光感兴趣,他脚下步子一刻不停的走,身后的太监公公都有些跟不上了。
他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内心叫苦连天。
“北帝陛下,这前面不远处有个凉亭,凉亭前碧湖中风光大好,池子里的荷花正是盛放的时候。”
“走了这样久,您便在前方歇歇脚,奴让宫女给您沏上好的茶来。”
南庭月脸上的表情看着漫不经心,他抬头看着天色,约莫着还需要些时日。
单身后跟着的尾巴太多了,暗处藏的人也是枷锁,索性便点头……
太监公公得了空终是能休息了,忙弯着腰走了。
南庭月侧头看了阿宋一眼,阿宋立刻会意,不多时,他在不远处弄出了点儿动静,暗处的一队御林军被那响动吸引……
又过了片刻,等到那太监公公前来时,却发现这亭中早已不见北帝身影……
只只从宫女口中打听到了秦小四被关在何处,她正要劫狱,腰身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紧紧揽过。
“郡主是真的不怕死么?”
只只现在一听这声音,便觉得浑身震颤,整个人都不由僵住了。
“你……你怎么在这儿?”
南庭月将只只连拉带拽的拖到了安全地,他放在她腰间的手还未松开,脸上表情也是冷凝吓人的。
只只还是第一次瞧见他脸上有这样的表情。
“我若是再晚来几步,你怕是要被那些人给万箭穿心了。”
“情况……好似没你说的那么严重。”
“你……”
南庭月这次被气到了,他盯着面前,垂着脑袋的小姑娘,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郡主,当务之急,你不该如此胡闹,你可知后果是什么?大启帝扣下秦王与大公子,设下如此陷阱,便是引得秦王府中人前来犯错,他说是抓到把柄,定然不会轻饶王府众人。”
“你……”
南庭月声音冷冷清清的,但此刻语气里带着几分急躁。
像是有些急于想要让面前的小姑娘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此刻,只只也不管他是否松开了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她在南庭月怀里转了个身。
两个人一时间,形成了一种十分暧昧的姿态。
但谁也顾不得这个。
又是在这样的月色下,只只抬眸看着南庭月俊雅无比的面容。
依旧还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小乞丐。
但一瞬之间却又变了,什么都不一样了。
“你……连这些都知道?”
南庭月轻咳一声:“听说。”
其实是动用了安插在大启皇宫中的暗探,听到的这些消息。
只只歪了歪脑袋,狡黠的眼底忽然闪过一抹戏谑。
她放软嗓音,低声问道:“那你还听说了些什么?不妨都说来给我听听啊。”
南庭月:“还听说,秦王和大公子一切安好,你不必以身犯险。”
“还有呢?”
“小公子随时冲动行事,但好在没酿成什么大错,也无碍。”
“还有呢?”
南庭月脸上的表情很是认真,好似对面的小姑娘问一句话,他便要斟酌片刻,想着该如何回答。
他如墨般漆黑的眼底满是真诚,不曾有一丝欺骗。
南庭月盯着只只,在瞧见小姑娘鲜红的嘴角微微上扬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