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要好好写,认真一些,不要骗我,你若是骗我……我会让你后悔的。”
苏嫣儿猛地抓住那只丢在桌面上的笔:“疯子,放了我!”
茗儿却不再理会身后之人的狂叫,直接转身走了。
出了暗道,外头的光线变得亮了一些。
茗儿悠哉悠哉的翻看着手上的册子,早在想要取代苏嫣儿的这个计划在心头生根后。
她利用一天一夜的时间了解了苏嫣儿的行事作风,说话习惯。
事无巨细还让苏嫣儿一字一句都抄写到了纸上,她仔仔细细的看着,句句斟酌,终于学到了她的神韵。
恰好茗儿身形也像极了苏嫣儿,这让自己的伪装更加的出神入化。
她开始想着,这大千世界,有出神入化的化妆术,那么,是不是也会有换脸术?
她想彻彻底底的变成苏嫣儿,想要秦羡南,特别的想。
外头起了一阵风,吹的檐脚下挂着的灯笼掉了下来。
响声突兀,打断了茗儿的思绪,她有些恼火,恶狠狠的目光卒着连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恶毒。
“你怎么做什么都做不好!挂个灯笼都能被风吹走……”
自己这次声音很大,没道理吵不醒她。
可睡在角落里的人却迟迟没有动静。
茗儿心里咯噔一怔,拿着册子的手垂下,指尖攥紧,她不由一步一步的朝着角落走去。
“阿……娘?”
那人依旧没反应。
茗儿蹲下了,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像是要发生什么事。
她脸上是神色如常,但她身子却抖的不像话,一根细长指尖轻轻落在那人鼻翼下。
全无的呼吸。
心神微动,她自嘲般忍不住掀了嘴角:“你……你还真是不肯放过我,在我事事如意,即将成凤的时候,给我闹这么一出?”
喉咙微微一哽,更多的话说不出来,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
茗儿就那么无声的落泪,看着破草席上早已经凉透的尸体。
冬日的风从四面八方灌入,冻的人牙齿打颤。
茗儿喉咙微哽,终是噗通一声跪地,膝盖被几乎要被砸碎……
——
秦羡南想要娶苏嫣儿为妻的消息很快传开。
整个秦王府本就为了迎接新年而张灯结彩,此刻算是喜上加喜。
这件事虽没定下来,但流言传出,却被秦羡南无视,任由它传大。
“外头人怎么将这些流言越传越离谱?咱们三公子想娶苏姑娘是真,但好端端的,一顶采花贼的石帽子,怎么就当头扣了下来?”
只只心中了然,但也只是笑笑。
“月姑姑,这是我三哥哥愿意的。”
提起这个,月娘便满目激昂,前些日子说的话再一次溢出嘴角。
“咱们三公子可真正是个好男人,小郡主啊,我是千算万算都没算到,竟是三公子如此大义……”
名门贵女,被采花贼夺了清白,却有另外一个公子愿意娶之入门,这是多大的福气?
上辈子得积多少德啊。
只只将月姑姑手里的小锦盒拿了过来,将自己炼制好的药丸放了进去。
本该是早早送出去的东西,但自己上回欠缺考虑,送礼不该只给二哥哥一个人送啊。
于是,只只又揣回兜里,这几日加紧赶着,将几个哥哥的礼物都准备好了,才想着是时候该送礼物了。
临近年关,大哥哥和三哥哥都在忙自己的事,先给二哥哥送去吧。
“月姑姑,不管他们了,你陪我出府一趟吧。”
“好,这就准备。”
自从有关于苏嫣儿清白尽失的消息传出,阿香便整日魂不守舍,看着她那副样子,只只便将人差遣回府了。
马车行驶的平稳的街道上,临近年关,街头商贩占地摆摊,整个大启城最热闹的一年来了。
路人堆积,若无府兵驱赶,马车几乎都要走不开。
外头热闹的氛围引得只只频频将脑袋探出帘子往外看,月娘有些哭笑不得。
“小郡主,得冻着啦!”
只只满脸笑意,一双院又黑又圆的大眼睛新奇的到处看,小嘴红嫩,梨涡酿了甜酒般叫人不舍多说。
“月姑姑放心啦,只只身体没那么娇弱哒……”
忽然,只只在人群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月娘也大惊,两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瞧见了被人撞翻的阿香。
“月姑姑,快去看看。”
月娘带着府兵赶到,失魂落魄的阿香被人扶了起来也未可知,她一双眼哭的红肿,被带上马车,她抬眸看了只只一眼,眼泪再次坠下。
“这是受谁欺负了?‘’
马车停到了无人空旷的巷子,瞧见阿香哭的伤心,月娘也忍不住开口道。
马车帘子掀开一角,只只垂眸,伸手给阿香拭去眼角泪珠。
“我让人送阿香小姐姐回府好不好?”
阿香吸了吸鼻子,抬头看着只只,眼中感激之色溢于言表。
………
“小郡主,府兵是大公子派来保护你,替你开路的,你怎么反倒让他们送阿香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