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有野猫什么的,这样的响声属实算不上什么大动静。
可若是房中的人竖着耳朵听,这声响就显得很诡异,很突兀。
于是,帐中之人沙哑着嗓音惊的提高了嗓音:“谁?”
窗外树影晃动,但并没有什么回应。
苏嫣儿等了片刻都是如此,她正放下心闭眼要休息,可谁知窗纸上映下一道挺拔高大的身影。
苏嫣儿从小便怕黑他的房中永远都留着一盏灯,此刻那昏黄烛影摇曳,更是照的纸窗上的人影好似鬼魅。
一颗心咚咚咚直跳。
苏嫣儿早已经爬起来掀开帐子探出脑袋紧张兮兮的看人。
“外头是人是鬼,还不出来,在那畏首畏尾的做什么呢?”
纸窗上的人影没动。
苏嫣儿眼眶一点点红了,她起身披衣,走路时身形摇晃,她打开房门出去。
果不其然,满月下,那人安安静静站着。
男子轮廓极深的眉眼好似老天爷精心雕刻,他嘴角总是含笑,在城中素来有笑面虎之称,但今夜他却显得那么安静,那么严肃。
一双黑沉沉的眼只盯着那门口纤细娇弱的女子。
“你来了?”苏嫣儿嗓音变得更加沙哑,好似揉了沙砾。
“我来了。”秦羡南缓缓开口。
苏嫣儿向前走去,可走了两步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眼底神色变得有些后怕,步子缓缓向后退去。
秦羡南看出他的犹豫,他大步向前:“想走就走过来,为什么要往后退?”
他一边说话,一边往前走,可面前的少女却宛如受惊的兔子一般推开房门钻了进去。
“秦三公子,夜已深,相府也不该是你来的地方还是回去吧。若是叫人看见我便彻底说不清了。”
“说不清便说不清,我从未想过要跟你撇清关系!”
在面前的房门想要的想要合上时,秦羡南忽然伸出手,一把攥住了女子纤细莹白的手腕儿。
苏嫣儿像是被这句话惊到了,被这人突然出格的行为吓到了,她眼底噙着泪,吓的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
“你……大半夜的休要胡言乱语,回去吧!”
“你骗我的是不是?”秦羡南忽然开口。
苏嫣儿慌了:“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懂,你都知道!”
苏嫣儿彻底慌了神,她努力的想要将自己半截皓腕从男人掌心抽出,奈何秦羡南攥的太用力,她竟挣脱不了。
“秦羡南,你究竟在发什么疯,还不放手,你再这样我喊人了?”
“你喊!”秦羡南周身气息森冷,宛如破罐子破摔般低吼,“你喊啊!声音最好再大些,将所有人都叫来看看,让相府之人都知道你与我之间本就是这不清不白的关系。”
苏嫣儿抖的像个骰子,房门被男人大力拉开。
苏嫣儿被推进房中,秦羡南顺势挤进来。
苏嫣儿忽然就哭了。
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委屈的。
大颗大颗的眼珠子如断线珍珠往下坠。
“你哭什么?”秦羡南面上镇定,但语气却微微发颤,“跟了我,不会委屈了你。”
一个失神间,苏嫣儿挣脱了秦羡南的控制,她吓得跳上榻躲在被窝里不出来了。
“你……你知道了?”
闷闷的声音从被窝里传出。
疼的人心里发麻。
秦羡南缓步上前,哑着嗓音道:“我以为你是在逗我玩……”
“逗你玩……”苏嫣儿哭着说出三个字,随后便哽咽着没了声音。
秦羡南将她连人带被子的抱在怀里。
他轻声的哄,这辈子还从未对其他外人这样温柔过。
“小哭包,别怕,我会负责……”
苏嫣儿只觉得疼。
她哭的脱力,最后就那么闷在被窝里睡着了。
秦羡南等到被窝里的人呼吸逐渐恢复平静,他这才轻轻将她从被窝中抱出好生安置在榻上盖好了被子。
是谁!
究竟是谁!
这一夜,苏嫣儿断断续续做了许多噩梦,梦中她惊喊着、哭泣着、努力的喊着不要!
但噩梦中的人影并未放过她。
秦羡南就那么在床头守了一夜。
那嘴角含笑意气风发的少年,一夜间像是苍老了许多岁。
天蒙蒙亮起的时候,秦羡南这才离开了苏嫣儿的闺房。
那原本已经安睡在榻上的人,却在榻前的人影推开门走出去之后轻轻的睁开了眼,她眼底神色复杂无比……
秦羡南,你竟是这样的吗?
有些消息注定是秋风扫落叶般吹过每个角落,瞒不住
相府嫡女失踪一夜被人夺了贞洁的事一瞬间传遍城中大街小巷。
“造孽啊!好好的相府贵女,天之骄子的命,怎么就沦落至此!”
“谁说不是呢?这女孩子家家的出门在外,多少还是得注意些?”
“说到底还是这世道阴暗阳光照不见的地方,总有许多心存歹念之人!”
“可惜……可惜啊……好好一个女儿家毁了清白,又是这样显赫的身份,这传出去将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