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丢在摊位上的这块金子便足以说明自己来意,摊主不是傻子,自然叫这穷秀才推,让到一旁,随后淹没将手中掠至狼毫轻轻递过去。
“公子贵手,还请。”
秦寒因眉眼间神色依旧很淡,他朝着只只看了一眼,收回目光。
眼中视线不曾落于周围,他只提笔落字。
沾着金粉的大红纸上,一副对联赫然落下。
那少年男子锦袍如月倾泻光华,眉眼神色流转间好似携了寒冬腊月的霜。
但对联一气成呵,当他目光轻轻落到人群中,月娘怀里抱着的只只时,嘴角微勾,又带了浅淡的好。
好似晴光忽映,冰雪初融。让人一时间失神张望。
而出自他手的那副字,更是让人惊叹万分。
狼毫游走过的地方,如野马脱缰,蛟龙飞天。字迹潇洒飘逸,带着一股子超脱天然,寄情山水之感。
“好字!”
“啪啪啪——”
“好字啊!”
……
人群中爆出喝彩鼓掌声。
有人大喊:“这副字,我出十两银子买回去!”
“给我给我!我出十五两……”
于是,渐渐的,原先三两银子一副手写对联,此刻被人加价,一下子升到了二十五两。
“卖给我吧!我出五十两!”
人群中大腹便便的员外老出手阔气,一张嘴便是五十两。
大街上聚集在此的不过是一些平头百姓,五十两,于他们而言是天价,即便这副对联他们肖想万分,但现在也都不敢想了。
那人十分阔气上前:“小秀才,你手里那副对联卖给我吧,我出的可是天价!此下可是无人能敌。”
那员外老本以为自己这样一番话足够份量,也伸出手等着那人满怀感激将那副对联送到他手上。
可谁知……
没有!
他的手一直伸在半空,胳膊都快僵硬了,那人脸上逐渐露出生气的神色。
他正要大声叫骂。
有人往脚下砸下了一个东西。
份量挺足,那人低头看了一眼,阳光下,竟是一块金子。
秦寒因嘴角笑意轻嘲,只只迈着小短腿哒哒哒朝着他跑来。
小手抱住了秦寒因的大腿,只只奶声奶气的喊着:“大哥哥,你的字写的真漂亮啊!只只喜欢,超喜欢!”
秦寒因宠溺的将人抱到了怀里。
“那大哥哥送给你玩儿?”
只只点头:“我要保存,好好保存,还要挂在揽月阁门口。”
“好,依你!”
“那那块金子……”
秦寒因给了身后人一个眼色,那人利落将他方才写好的一副对联收了起来。
他淡淡朝着那员外老勾了下嘴角:“没见过世面的玩意儿,赏他玩儿。”
于是,那人便大大咧咧抱着只只退出人群,他一行人朝着更加繁华热闹的地方去了。
走出了好远,只只抱着秦寒因的脸蛋儿,笑嘻嘻道:“大哥哥,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嘴那么毒啊?”
秦寒因笑着勾唇:“有么?”
“有啊,大哥哥,你是钱多所以才这样的吗。”
秦寒因笑的更欢,他喜欢只只这股认真劲儿。
“大哥哥只是不喜欢被人低看……”
“那你写字是为了让我看嘛?”
秦寒因大大方方承认:“若非你,我怎会如此。”
“大哥哥,你真好。”
这样一句话,秦寒因便觉得自己心里有糖甜到了心坎里。
他正要说些什么,忽然瞧见人群里有个熟面孔。
“三哥哥!”
只只眼尖,是第一个瞧见的。
这一声喊惊动了秦羡南,他立刻扭头来看,只是,这人眼底微红。
“三哥哥,你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秦羡南喘了口气,尽量想着让自己语速平静一些。
“我……我听说苏嫣儿被人绑架,不见了。”
这种事情如果不是自己可以去打听,怎么可能会是听说呢?
秦寒因道:“何时发生的事?”
秦羡南道:“两个时辰前。”
“你如何知道的?”
秦羡南咽了口唾沫,开口道:“相府的人到处寻人,想知道不难。”
“可你这样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找,又怎么可能找得到人呢?”
秦寒因一句话便让秦羡南无处遁形。
他忽然就僵住了。
是啊!
他的这种做法徒劳无功。
“我……我只是想着她一个姑娘家,想要快些寻到人罢了。”
风起,云涌。
街上三个人四目相对,心中各怀心事。
可是,就在一间破破烂烂的房中。
被炼制成药人的茗儿望着面前少女吹弹可破的肌肤,心中妒火越盛。
——看吧!只有这样近距离,你才能知道你和他的差距在哪。
——可怜的孩子,云泥之别,说的就是这样,他是相府千金,有心上人仰慕,而你呢?默默无闻多少年,最后清白被何人夺去都不知道。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