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那老者猛然跪地磕头。
雅间地板被他重重地磕头声弄的心惊。
“啊……我,是我,是我错了!是我的错,全都是我,怜儿是我害死的,是我害死的,我不是人,我该死,我该死!”
“咚咚咚!”
他接二连三的磕头,泪流满面的的低喃忏悔。
而他磕头的方向是对着只只。
“是我啊……我不配做父亲,我该死,是我害了怜儿,我赌钱赌输了,没什么可以抵债的就把怜儿抵出去了。”
“我没想到……是阿爹错了,阿爹的错,阿爹没想到你会活不下去,啊啊啊——呜呜呜……”
“你……”老妇听着自家丈夫断断续续的话,她整个人宛如石化般僵在原地。
也不知过了多久,唇瓣蠕动,她缓缓扭头看向丈夫。
“是你?”
彼时,那老者已经磕头磕的满脑门血,看上去惨不忍睹。
“是你!是你啊——你怎么,怎么敢啊!你这个死鬼,我恨你,那是我们的女儿,是我的宝贝怜儿啊,你怎么敢!”
“啊啊啊……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只只面无表情的看着,一只手从身后捂住了她的眼睛。
身体腾空,她被抱了起来。
男人宽厚温暖的手掌将她的小脑袋摁在了自己肩膀上。
“二哥哥带你去其他地方。”
“嗯。”
掌心有些湿濡。
秦兆寻心底密密麻麻的刺疼了起来。
他抱着只只下楼,离开了那个聒噪不堪的雅间。
街上依旧热热闹闹,来往行人匆匆。
“吓到了?”秦兆寻声音出奇的温柔。
与平日里也不同,夹杂着小心翼翼的呵护。
只只精疲力竭的将小脑袋搁在秦兆寻肩膀上,两条嫩藕般的手臂也紧紧抱住了秦兆寻的脖子。
“没有。”
“那我们只只怎么不开心了?”
只只吸了吸鼻子,她的小脸对着身后默默跟着的南庭月。
这小乞丐平日里总是低着头走路,似乎也不看路,可今日却盯着她的脸一眨不眨的看着……
“就是没想到怜儿姐姐是那么死的……”
秦兆寻问:“你认识她?”
“她出世那日,是我初来济民堂的日子,在门口看到过她……后来,她没气了,我又在秦王府附近看到了她……”
“月姑姑说过,怜儿姐姐身世可怜,是个好孩子,周边百姓对她称赞有加,她小小年纪担任养家糊口的担子,她不该这样……”
秦兆寻走路的步子很慢,手掌一下一下温柔的拍着只只的背。
“只只,你觉得尘世如何?”
只只皱了下小眉头,如何呢?她出世不久,很多事情没有亲身经历过……
秦兆寻道:“这红尘三千,与有些人而言是天堂,但对于有些人来说,却是炼狱。”
“她走了……也算一种解脱……”
只只知道秦兆寻是想要安慰自己。
但她也没如何,不过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二哥哥,你为何要帮怜儿姐姐?”
“想知道?”
只只用力点头。
原本不打算说,可他今日将小不点儿带出府,决不能让她垂头丧气回去。
“我与她达成了某些交易。”
“什么交易?”
“小不点儿,你虽然还小,但应该知道这天上没有掉馅儿饼的事。”
“嗯。”
“前些日子,我在研制一些药,需以身试药之人……”
只只算是明白了,她道:“所以,二哥哥就找到了她?”
秦兆寻摇头:“被他父亲那去抵赌债,那样的事情并非第一次发生。”
所以呢?
秦兆寻继续将自己与怜儿的那段缘分道了出来,短短一句话:“有一次,她也是被人拉去抵债,挡了我的路,我顺手打发了那些人。”
“二哥哥为何不说英雄救命?”
秦兆寻轻咳了一声,强调:“因为挡路,故此顺手打发。”
“好叭。”只只也不拆穿秦兆寻的固执,只低低道,“二哥哥是好人。”
提起这茬,秦兆寻记起了小不点儿在雅间质问自己的事。
他想要质问,可怀里抱着的人却趴在他肩膀上却安静睡着了。
小小一只,没什么份量,却招人喜欢。
只只到底也没睡多久,秦兆寻带着她上了马车她便醒了。
小手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秦兆寻精致的容颜。
“醒了?”
即便是坐在马车上,秦兆寻也未曾将怀里的小人放到软榻上,而是就那么抱在怀里,还在只只身上盖了软毯。
只只半张着小嘴正要打哈欠,秦兆寻一开口,她吓得哈欠打到一半儿没声了。
一声极轻的笑响在头顶,只只刚睡醒就看美男图,整个人都快要魔怔了
二哥哥笑的好好看!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诶呸!都是形容女子的,总之!二哥哥这张风华绝代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