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费力的将半碗散热药喂下,秦寒因扶着只只的小身板儿将人重新放到了榻上,仔细盖好被子。
秦兆寻又探了探小不点儿的脉。
“如何?”秦羡南紧张的看着秦兆寻。
秦兆寻道:“喝了药身体高热已褪去,只要不再受凉,约莫两三贴药下去便无碍了。”
“是我之过。”看着榻上小姑娘那张病态苍白的小脸,秦寒因自责道,“明知天冷会叫她受寒,不但未曾约束反倒纵着她的性子,倒是叫小团子吃苦了。”
“罢了。你也不是故意的。”秦兆寻想了想道,“小不点儿喜爱雪天,倒是没法扰了她兴趣。”
秦兆寻的药十分有效,只只在一柱香的功夫退烧,身上难受的劲儿也跟着过去了。
她睡得迷迷糊糊被大哥哥叫醒了。
嘴边备好了温热适宜的清粥。
虽不怎么好吃,但对于生病的人而言,这便是最好的。
只只吃了小半碗,意识回笼,嗓子有些干,秦羡南到她嘴边喂了几口琼浆。
好好喝!
只只眼睛顿时大了几分。
秦羡南宠溺的揉着她的小脑袋:“知道你喜欢,等你病好了,三哥哥便让你喝个够。”
只只高兴的裂了嘴。
不远处,秦兆寻从梳妆台边拿了条帕子过来。
棉帕浸了热水,他嘴角含笑,慢条斯理替只只擦拭小脸,再到小手,仔仔细细,一根手指也不放过。
因高热身上出了一层汗,此刻这样擦拭过方觉得干爽。
“谢谢二哥哥。”
秦兆寻摸了摸她的小脸:“先休息。”
只只点头,受了风寒,到底没什么精神,只只躺下后很快便沉沉睡去。
这一夜,揽月阁灯火通明,暖阁中安安静静,三个琐事缠身的大男人丢下手头事都守在了只只榻前……
“她是谁?”
风雪怒吼,破草席卷着的尸体覆上霜雪,凄凄惨惨丢在郊外。
幸好冬月,若是夏季,只怕蚊虫不会留女人全尸。
满天风雪中,只只手指着那具尸体。
周围没人,她不知道自己这句话是在问谁,只知道在风雪怒吼声中,一个声音巍巍颤颤,带着哭腔从遥远处传来。
“她是我娘……”
呼!
只只猛然惊醒,睁开眼,揽月阁烛火将熄,烛泪淌了满桌。
“只只,做噩梦了吗?”秦寒因快步上前看着榻上的小姑娘。
秦兆寻也循声赶来,掀起床幔伸手进去探只只额头上的温度。
秦羡南后知后觉也凑过来。
只只看着榻前三个人,六双眼。
她舔了舔自己干涩起皮的嘴唇:“渴。”
一开口才知道嗓音沙哑。
秦寒因将人扶起,秦羡南端了水过来。
只只喝了两杯才压下喉间干涩。
秦兆寻道:“没起高热,算是好了。”
听着的两个人松了一口气。
“小崽崽,想吃什么?三哥哥让厨子给你炖燕窝?”
“我命人炖了鸡汤。”秦寒因道,“从库房拿了老参出来。”
秦兆寻淡淡皱眉:“病中不宜进补,清粥小菜为佳。”
“昨日便吃了清粥,又清粥?”
秦羡南一说,秦寒因也质疑道:“听只只声音,有些虚弱,该补补。”
秦兆寻无奈抿唇。
于是,秦家三兄弟陷入争执……
只只头疼的躺下去。
幸好自己看得出脉相,否则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揽月阁外,在门口站了大半夜的南庭月险些冻僵。
呵出的热气拂上面颊,吹了一夜的刺骨寒风,少年漆黑的睫毛上结了冰珠,黑眉也落了霜
但他有些固执,昨夜来时什么站姿,此刻便是什么站姿。
天刚破晓,清晨的风更强悍,刀子一样刮在人的脸上,生疼。
确定了秦家三兄弟不会出来,自己也没机会见到郡主,他这才不死心回了下院。
那是王府仆从住的院子。
——
秦兆寻从没见过如此乖的孩子,即便是苦药送到嘴边,她也眉头不带皱的便喝了下去。
秦羡南赶忙送上蜜饯儿:“快含到嘴里压压苦涩。”
只只照办,抿了一下,瞬间露出笑颜:“好甜。”
秦羡南也跟着笑了。
“哥哥,你们昨晚是照顾只只,一夜都没有休息吗?”
三个人穿着昨日的衣裳,上好的衣裳布料皱皱的,虽难掩其三人绝代风华,但面容之上都是疲惫之色。
秦寒因笑着上前:“只只病的那样难受,哥哥如何睡得着?”
他清润的眼底布满血丝。
只只看了心疼。
“大哥哥,只只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已无大碍,你们还是去休息吧。”
最后,秦兆寻把了脉,盯着只只喝了半碗粥,一盏牛乳后才算放心。
在只只的强烈要求下,兄弟三个也各自散了,只不过不是去休息。
秦寒因换上朝服匆匆赶早朝去了。
秦兆寻闻着自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