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兆寻从揽月阁一趟回来时,他大哥也没影了……
第二日,天刚破晓,秦兆寻便带着毒粉去了揽月阁。
他相信万物有灵,却不信那些毒物会在一夜间了无踪迹。
然而,当秦兆寻看到只只闺房中一丁点痕迹都不曾留下时,他轻轻蹙眉。
即便出了揽月阁,他也不会任由那些毒物藏在秦王府任何一个角落。
他正这么想着,秦寒因也来了,同他想法一致,到底都是毒物,昨夜只只心软舍不得处置,但不能任由它们在秦王府盘踞。
“大哥放心,只要撒下药粉引了那些毒物出来便好。”
秦寒因点头:“都不是什么好物,只怕被府中之人撞见受了惊吓,咬了人也是不好的。”
“大哥哥,二哥哥,那些蛇都没毒,没事哒。”
只只也跟着起了个大早。
“只只知道?”秦兆寻盯着自己洒了药粉的地方。
那些东西最爱往漆黑潮湿的地方去,按理说后花园该有踪迹。
秦兆寻还在忙活,但听只只这么说,他还是朝着小不点儿看了过去。
“嗯嗯。”只只抬起脸,道,“大哥哥,二哥哥,那些蛇都是从集市买的家养蛇,除了看着吓人,其实没什么攻击力。”
总之不管是什么蛇,邪门得很,那么多东西就是没了踪影。
别说是秦王府,哪怕王府坐落的这整条街巷也是安安静静的。
几个人刚在膳厅用了早膳,阿呆便又来传,说是四公子不知怎的发了高热,整个人迷迷糊糊,一直都在说胡话。
这么一说,秦羡南这才想起昨夜他们这些人被耍了的事。
秦兆寻摇着手里的扇子悠悠然道:“昨夜揽月阁出了那样的事情,只只受到惊吓,偏生我们所有人都被支走了,就连月娘也是。”
秦羡南咬咬牙,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他们兄弟三个都不是傻的。
随便动个心思都能猜出来。
“小四真是欠揍!”
秦寒因道:“找府医给他瞧瞧,明日是只只的洗尘宴会,不能再出任何差池了。”
“大哥哥,我去叭。”
阿呆刚要应“是,”谁知小郡主自告奋勇。
秦兆寻道:“小不点儿,你跟小四相处时日太短,尚且不了解他的脾性,听话,他不是你能惹的。”
一想到昨夜揽月阁发生的事,秦羡南也跟着头皮发麻。
“你二哥哥说得对,去什么去,他这个顽皮性子就该好好磨磨!”
“既如此,只只去吧。”
啥?
兄弟两个以为秦寒因说错了。
两个人扭头看过去,却见秦寒因脸上神色淡然,全无半分玩笑之意。
“大哥……”秦羡南还想再说什么。
但只只已经随着阿呆离开了。
墨玉轩中院门大开,阿呆跟着秦洛白将近四年,他第一次对秦寒因生出怨怼。
这可是他亲弟弟,再生了如此严重病的关头,他怎么能不让府医前来,就任由小郡主一个奶娃娃瞎胡闹?
可即便他心里有再多的埋怨,到底也不敢说出来,他将那些不悦展露在面容之上。
“小郡主若想玩闹便快些,别耽误了四爷的时日,他此刻定是十分难受,由不得胡来。”
只只眉梢一挑,看不起她咋滴?
看自己小短腿吃力的跨过门槛,只只自己也有点嫌弃自己了。
这副奶包样,阿呆这么认为也正常。
“别……别走……”
“别过来……不是我,我……我没有的……”
“你……你们好狠心,丢……丢下我了……”
果然如阿呆说的那般,床榻上,那个少年紧闭着眸子,他面色苍白,嘴唇干裂起了一层皮……
阿呆听着秦洛白又在胡言乱语,顿时有些急了。
他拿帕子拭去他额头薄汗,嘴里呢喃:“四爷,您再忍忍,会挺过去,会的……”
只只半分没耽误,当即把脉扎针,又多给秦洛白加了一床被子。
做完这些,她顺手写了一纸药方递给阿呆。
“去府医哪儿抓药回来,给小哥哥煎服。”
阿呆怔愣了片刻,从方才到现在这一切都像是在变戏法,他有些反应迟钝。
片刻才伸手接过药方。
怎么可能?
一个四岁半的孩子,能开出什么药方?
他当即就想着找府医仔细询问,谁知他话还没出口,那府医瞧见了药方之后便睁大眼,还像是从未见过般,抓着阿呆的手臂再三询问这药方是那位高人写的。
这一出让阿呆目瞪口呆,他随口搪塞,回去的路上连脚下步伐都是虚浮的。
等他回了院子,见昨夜回来后便昏迷不醒的秦洛白已经醒了过来,且眼中神色清明,像是醒来有一会儿了。
“阿呆,老大不是不许府医来给我瞧病么?”
提起这个阿呆便想到昨夜秦洛白被秦寒因单手拎回来时的样子。
大公子脸上的表情从未那般冷若冰霜过。
他当即如实说了只只来过的事。
秦洛白听到“小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