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乐生,顺利到案!
被抓时,这个年近六旬的老年人正在睡梦之中。
目测这群以五十周岁以上老人为主的拐卖团伙,都有着自己的生存之道。
布控时警方发现,关乐生每晚睡前,都会将大门从外反锁,伪装无人在家的样子,然后再从窗户跳进屋内。
这种掩耳盗铃的行为,更彰显了其内心深处的恐慌不安。
相比万兰娣三人的顽抗心理,关乐生无疑更好突破。果断抓住这一心理弱点,在讯问组的“攻心计”下,没过多久他就撂了。
随后,警方在其另一藏身处,找到了一个“账本”。
“5月10日,小学,大,3.7万。7月16日,公园,大,4.8万,下,本人3700...”
“大货是男孩,也叫真货;小货是女孩,也叫假货,”关乐生如此解释着自己的“日记”。
但,这上面的数量,可远远不止十五条!
怎么回事?
原来随着关乐生“卖货”的日渐增多,“名气”也随之打了出去,“圈子”里都知道了这么一号人物,上门“谈生意”的也越来越多。
关乐生的生意模式随之发生变化,不再局限于小团伙买卖,他充当起了中间商,低价买入,高价卖出,从中赚取几千到数万不等的差价。
“单价”虽不如小团伙收入高,胜在数量上去了,赚的自然就更多了。
随着账本的出现和关乐生的交代,一个大型妇女儿童拐卖团伙,逐渐浮出水面。
初步查证,该犯罪网络还涉及到南云、川西、东山等多个省份!
越查,专案组就越心惊。
陈主任拍板,给出了总体方向,“查,一查到底!不抓到最后一个嫌疑人决不罢休!顺线追踪、扩大战果,有多少抓多少,绝不能漏抓,有多少解救多少,绝不放弃一个被拐儿童!”
这一句话说起来简单,操作难度超乎想象。好在我国体制性优越,方便集中力量办大事。
于是由公安B直接指挥,统一部署,区域协调,集中行动,一场3000余名警力参战的战斗打响。
很庆幸,周南他们一开始追查的那十五名儿童,一一寻回,但也不乏遗憾,比如海北第一起被拐儿童范庭轩。
不知是不是因为第一次从事买卖勾当,“销路”不畅,买家正是西广本地人。
查出买家信息后,周南和陈主任顺路参与了这起解救行动。
敲开屋门时,年轻的“母亲”一脸茫然。
“孩子哪来的?”陈主任质问。
“母亲”一把抱住了正在地上玩耍的范庭轩,“我自己生的!”
陈主任竖目,“到底哪里来的?”
“就是我自己生的!”“母亲”仍在强调。
“说实话!”陈主任义正辞严。
知道亲缘关系这种东西一查就明,“母亲”终于改口,“我抱来的,我捡的!”
她怀中的范庭轩,茫然的看着一屋子人,小嘴一瘪,又往“妈妈”怀里钻了钻,显然很是依赖信任。
是啊,两年过去了,一个被拐时才一两岁的小娃,对自己的亲生父母又能有什么印象呢?
也许对小庭轩而言,现在的“母亲”,才是他六七百个日夜相伴下来最亲近的人。
于是当被周南抱走的那一刻,小庭轩嚎啕大哭起来,连陈主任亲自上阵都没有用。
“母亲”同样泪流不止,一直在他后面追着,想要追回“自己的”孩子。
这情景,一度让周南产生了种自己在做坏事的错觉。
直到将范庭轩送回到亲生父母手中,这份错觉才逐渐消失。
范父,也即网名为“范”的那位,拉着陈主任的手,许久不知说什么好,只是一个劲的重复,“对不起,谢谢你。”
可能是累了,又或是源于血缘的天然联系,小庭轩已经停止了哭泣,窝在了真正的妈妈怀里。
错失的两年注定无法寻回,不幸中的万幸是,未来仍可期待。
......
后续的抓捕审理等等一系列行动作为顾问专家,已经无需参与,周南提前返京。
下机折腾回家,已经快半夜了。
没有血腥的案发现场,也没有惊心动魄的枪林弹雨大场面,结局甚至称得上大团圆,但他这心里,不知咋的就是有点堵得慌。
嗯,心情不好的时候,绝不能一个人闷着,周南瞬间愉快的决定“报复社会”。
说干就干,他麻溜儿的打开了企鹅音乐人,直接开了个直播。
懒得找支架,于是出镜的是房顶,反正也不在意有没有人看,唱就是了。
“借一盏午夜街头昏黄灯光,照亮那坎坷路上人影一双,借一寸三九天里冽冽暖阳,融这茫茫人间刺骨凉...”
“可是啊总有那风吹不散的认真,总有大雨也不能抹去的泪痕,有一天太阳会升起在某个清晨,一道彩虹两个人...”
一曲毛毛的《借》后,周南吉他一划,又一首《不染》紧接着而起。
“不愿染是与非怎料事与愿违,心中的花枯萎时光它去不回,但愿洗去浮华掸去一身尘灰,再与你一壶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