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爸,我就去排个练,您跟着算怎么回事?”
时间已到次日早,周南没去警官学院开会,因为首都警官艺术团文松文团长联系了他,经过他们团内部几天的磨合,曲子已经基本能走下来,今天是邀请他去合一遍。
“我怕你丢人,”老爷子板着脸下了车。
周南只能几步跟上,“丢人?那不能够,您不是听过我那几首歌了?唱的还成吧?”
何止还成,自打老周昨晚听完,几度怀疑他这儿子是不是吃了啥仙丹妙药,唱功怎么忽然进步了这么多。
当然,相对于唱功,几首歌曲的创作给周道远的震撼更大。
自家孩子的音乐水平自家知道,倒也不能说功底不深厚,毕竟是他手把手教到大的,但他一直觉着离创作貌似还有点距离,咋的忽然就质变了呢?
顿悟?当警察还有这好处?
老周踅摸着,自己之所以多年没有亮眼原创作品,是不是就因为一直在圈内,没跳出去看看世界的缘故?
思路如脱缰的野马一般,飞奔而出一去不回。
心里认可,嘴上却是万万不会承认的。老周背着手,“马马虎虎吧,再接再厉,别尾巴翘上天!”
得嘞,周南老老实实做受教状。
进到排练场地,文松很给面子的迎出来握手后,看了眼一旁的老周,疑惑道,“周队,您这是?”
周南挠头,随便找了个理由,“我家老爷子,一辈子就喜欢音乐,听说有排练,非要跟来看看热闹,不碍事吧?”
实际上他还真不知道老爷子打的什么算盘,平常也没见这样啊...
其实你让老周自己说,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可能...就是想看看他曾经“理想”中儿子的样子?
子承父业,古之传统,从不是说说而已。
“不碍的不碍的...”,文松爽快应了下来,虽说排练时不方面外人参观,但周南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不过,文松看这老爷子面相,总觉得有几分眼熟,他也没多想,将其归于父子相。
“周队,是这样,这次请您来,除了排练,还有个事儿想和您商量下...”,文松似有几分不好开口。
“您直说。”
文松支吾开口,“这次演出,我们打算再加一名领唱。”
两个领唱?倒也合乎常规。
当然了,独唱的话,镜头一定会更多也更易出彩,所以文松有些难以启齿。
“几个领唱不打紧,关键是节目效果好就行,”搭话的是老周。
老一辈艺术家的觉悟,没得挑啊...
老爷子说完,自顾自的找了个位置坐了下去,台下灯光昏暗,不仔细瞅还真瞧不见那坐了个人。
老父亲发话了,周南自然也不方便提什么异议。何况他要的只是一个资历,也不指着镜头出彩什么的,所以倒也无碍。
但正所谓世事难料,他无碍不代表他人无碍。
“周队你好,你的演出视频我看过,唱功仍有进步空间,而且老实讲,偏流行的唱法不太适合加入我们合唱团,会影响歌曲表达的和谐完整性。”
突如其来的声音,加上直白的话语,显示着来人在合唱团的地位,举足轻重。
文松尴尬救场,“内什么,周队,这是我们请的指挥家高鹏高老师,合唱理事会的理事,国家二级指挥。”
周南默,这么优秀的吗?他那国家一级演员的老父亲都没发话呐...
“见谅,我这人是个直性子,说话一向如此直接,”高鹏整了整燕尾服表现的理所当然,似乎只要加上“直性子”这个前缀,任何词汇都可以披上“免罪”外衣。
文松再度救场,“哈哈哈,大家都是为了演出效果嘛,周队您可千万别介意,高老师,唱法咱们可以微调,时间还是有的。”
奈何高鹏今儿个非要将“直性子”人设发挥到底,“我的时间很宝贵,恐怕没功夫手把手去tiao教...”
文松...文松不想救场了,两边都不想得罪,太难了。
“其实我民族唱法也还不错,”瞟了眼神色不明的老周,周南难得收敛着性子说道。
不是假话,得自老周真传,绝非业余组选手。
“那感情好,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高鹏说着朝台上一招手,“子轩,你清唱一段《唱支山歌给D听》。”
猜了好几秒,周南也没能猜出此“zixuan”是哪两个汉字的组合,正所谓大军一出,谁与争锋。
台上小伙倒不怯场,站在话筒前说唱就唱,“唱支山歌给D听...我把D来比母亲...”
看来这位就是新加的另一位领唱了,小伙应该不是专业院校出身,但受过专业训练,气息很稳,但你要说丫比周南那天的汇报演出段位高,那必须不能够。
听了几句后,周南摩挲着下巴问道,“文团长,这位领唱全名是...”
“高子轩。”
哦呵呵,真是一点都不意外呢。
一分多钟后,高子轩停了下来,向台下张望。
高鹏点头示意,“练的不错,这两天又有很大的进步,情绪把控非常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