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的望着桌面上那幅画卷,亓官苒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还处在思绪中无法自拔时,桌上的画已被人一手掷在地上,“将人给带进宫里来,朕要亲自审问。”
浑厚低沉的话语声如同一道闷雷,在场之人无不胆战心惊,抖如糠筛。
公公正踌躇不前时,瞥见皇帝那吃人的目光,赶忙转身欲去传旨。
“站住,”人还没迈出大殿,就被亓官苒给拦下了,“臣妾与皇上有话要说,你们先退下吧。”接着朝如安示意。
如安抖着手捡起地上的画,后领着一群小丫鬟们出去,公公见圣上正在气头上,也不敢杵在殿内,逃了似的到殿外守着。
偌大的内殿静悄悄的,亓官苒的心七上八下,犹豫再三后才温温吞吞开口:“此事有蹊跷,臣妾敢肯定,这事不是元莀儿做的。”从第一次救了那个女孩后她就隐约觉得,那么单纯乖巧的女子定不会做出这种算计人的事情。
直到现在,她依然不信此事乃元莀儿所为。
这肯定的语气在姬景时听来,无非是刺耳的,“你怎么这么傻,让人这样害你,为什么还要这样为别人说话。”
话还没说完,就扣紧了她两只手腕。
因
着没有证据,亓官苒此时无话反驳,一双闪烁如星辰的眸子熠熠生辉,内里盛满的晶莹转眼就要落下,孕期中的人本就情绪波动大,这会子只觉得心有不痛快,委屈得不行。
“皇上自然不懂我们女子,”她忍住想落泪的冲动,扶着腰缓缓坐到软炕边,“臣妾与元莀儿虽非熟识,却也极有眼缘,皇上咬定此事是她做的,也要拿出证据来。”
她实在不知,为何他总这样多疑。
姬景时蓦的勃然大怒,“朕立马将人找来问清楚。”
“皇上这般,就是不相信臣妾。”亓官苒抚着肚子,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姿态来,以至于说话的语气都不再偏激。
本应该耳鬓厮磨、心意互通的二人现下却意见相悖,无他,只因一个两人都不熟悉的女子。姬景时略有不甘,念她还有孕在身,刚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转念想起画中夹带的纸条,气不打一处来。
“亓官贵人这样替元莀儿说话,是不是想掩饰什么?”他冷声道,握在袖子中的拳头不由得紧了几分。
莫不是她现在还想着帮姬景瑜?
未知有纸条存在的亓官苒一掌撑在桌面上,有些好笑的
看着眼前这个冷漠的帝王,骨子里的冷意开始蔓延至全身,“臣妾一个深宫妇人,能掩饰什么?”
看她满不在意的答着,姬景时越发恼了,索性拂袖摔门离开。
在外候着的公公屁颠颠迎了上去,心道皇上与娘娘怄上了。
如安赶忙跑进殿里,左右望了望,才见主子缩成一团靠在软枕上,两行泪簌簌的往下落,沾湿了衣襟却浑然不觉。
“娘娘莫要伤心,皇上也是为了您好。”如安摸着她的手,立马从榻上抱来一床薄毯,“娘娘先好好休息,为这事动了胎气多不值当。”
亓官苒乖顺的阖上双目,泪顺着太阳穴滑入鬓中。
暗线的消息很快传到姬景瑜府上,此时的他内心有了盘算。
思索一阵子后,姬景瑜方问:“咱们的人部署得怎么样了?”
“大部分已经部署得差不多了,”那人认真答着,后半句话忽然说得有些艰难,“只不过……细节处还需要精心布置。”
姬景瑜闻言,心里着急却无可奈何,这种事情急不得,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先不着急,待每一处都布置周全了,再做打算也不迟。
翌日,亓官苒换了常服,带着如安便出了宫。
“娘娘,咱
们这样一声不吭就出宫,皇上知道了会怪罪下来的。”如安搓着双手,不安的望着坐在对面的主子。
亓官苒倒是面色如常,想着昨日姬景时的态度,也不觉有什么害怕,自己现在怀着孕,他纵是再生气,也段不会伤害自己与孩子。
“别担心,一切有我担着。”她安慰着如安,心想自己此番前去就是要找元莀儿本人问清楚,这样才能证明她的清白。
如安再想说什么,却被她眼底的不悦给制住了。两人相顾无言,马车驶出宫门后,慢慢往姬景瑜的府邸前进。
“进去通报你家主子,有贵客前来拜访。”如安手脚麻利的跳下马车,对门口的奴才吩咐道。不多时,姬景瑜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台阶上。
几日不见,她似乎清瘦许多。
如安二话不说将戴着纱帽的亓官苒搀下马车,三人颇有默契的一句话也没说。进了前厅,姬景瑜将多余的下人们皆遣了下去,只留了两个还算伶俐的丫鬟端茶送水。
亓官苒这才将纱帽取下,“本妃今日前来,有话问莀儿。”
坐在正位上的姬景瑜不动声色观察着,良久,吊儿郎当的笑起来。明知道她不是来找自己的,心里却是有
一丝期盼。
“若是让皇上知道你来本王府上……”姬景瑜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继而被忧虑所取缔。
出宫前她也曾想到过这个问题,所以来时特意带上纱帽,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