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景时没想到他的要求会是这个,不禁疑惑的问道,“你可知道刘祥现在身在何处?”
那玉佩他没细看过,不明白为什么会比自己弟弟还要重要。
男人皱了下眉,老实交出玉佩不就好了,他叹了口气,对此满不在意的随口说道,“他又不是小孩了,我这个做哥哥的为什么要一直管着他。”话里满是不以为然地味道。
他笑了笑,又说道,“外面的家庭可不像皇子们兄友弟恭,大不了等他回来,这百花楼的姑娘随他选就是了。”语毕,更是爽朗的大笑起来。
姬景时疑惑,但是又没什么理由,哪有谁家的哥哥紧追着问弟弟的事情。姬景时警惕的看着大笑的男人,总觉得他也太过冷漠了一些。
姬景时本以为他会让自己放了刘祥,但是完全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是要那块玉佩。三阳听了也惊讶,他动了动身子,试图让身体不是那么僵,看来最近真的是疏于锻炼了,毕竟事情总是接连发生的,三阳长出一口气,既然不是什么莫名其妙的理由就好,看来那个男人消息也没有太过流通,毕竟,那玉佩根本就不在姬景时这里。
玉佩是当初凌海瀚偷走的那
块,自然是在他那里的,姬景时也从未过问刘祥的财物,他摇了摇头,无奈说道,“你说的玉佩并不在我这里。”
男人在姬景时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就变了脸色,是从未在他们面前显露出来的冷漠,甚至带着一丝怒火和疯狂。
他开口,全然没了方才的从容,声音犹如在冰窖里酝存了几十年,“皇上可不要说笑,刘祥身上的东西皇上怎么能不知道呢。”
姬景时莫名一笑,觉得这人终于撑不住自己从容不迫的面具,既然玉佩那么重要,定然不能轻易交给他的,但……
既然这个男人能那么轻易地入宫,就很有可能自己去进宫排找,若是被人发现,定是不会让对方活着告诉别人的,宫内不能出这么大的骚乱,姬景时权衡了一下这个把柄的利弊,觉得他对对方实在是了解甚少。
“你在纸条上只说了赴约一事,并没有说玉佩,我自然是不知道的,若是你提了玉佩,我倒是肯定会帮你找,但是玉佩真的不在我这。”
男人看着姬景时,试图辨认出他话的真假。半晌,男人笑了,嘴角一勾,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满满都是高深莫测,他语调轻快,让人完全
感受不到方才的阴暗,“没能留下东西,皇上还想轻易走么?”
姬景时的语气让人听不出来情绪,他淡然说道,“即使你留我在这里,也是没有玉佩给你的,不如你让我回去,一月之内,我给你找出来。”
男人冷笑,“一月未免太过长了些,而我又怎么能知道皇上不是为了准备人来剿灭我而是真的在找玉佩呢。”
“天子之诺,重金难求。”男人拿起了茶壶细细把玩,他双眸低垂,似是权衡这句话的可信度。
“十日。”就在姬景时以为男人要睡着了的时候,他突然出声道。
“我就先信你一回,若是十日之内我见不到玉佩的话,还是要再找皇上的。”
姬景时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男人,虽然不能保证凌海瀚肯把玉交出来,但下次见面他定是要做好准备的。
房间的外面渐渐有了些声音,听着不远,定是因为百花楼里的客人变多了,姬景时看了眼房门,不准备继续跟他纠缠下去,“天不早了,该回去了。”
男人点了点头,看似一幅同意的样子,却是没有说让他回去之类的话,他随便问了些事情,而后让人不理解的笑了,大抵都是
姬景时平时都做些什么。
男人眯了眯眼睛,最后问道,“皇上怎么不自称朕?又是怎么出宫的?”
就像是姬景时怀疑他的身份一样,他也怀疑起了姬景时的身份。
姬景时笑了下,随便在外面就用‘朕’自称什么的,未免太过张扬,“朕是用来压人的,跟你说着没什么用,在宫中生活了这么多年,出宫的方法肯定是知道的。”
男人点头,他挥了挥手,守在门口的下人将门打开,对着姬景时和三阳做了个请的手势。姬景时暗暗地长出了口气,此番有惊无险。
男人看着姬景时和三阳的背影,又笑道,“下次皇上来,可要看好自己的狗。”
亓官苒俯卧在榻上,歪着头看着宫外的月亮,她本是睡着了的,奈何身边实在寒冷,姬景时一人出宫也让人担心的不行,睡了没多久,便醒过来了,宫里独留了几个守夜的侍卫,如安睡在不远的卧房,亓官苒没有去叨扰他们,即使他们醒过来也没什么用,多了一人孤单罢了。她以前听过不受宠的妃子讲过,睡不着的时候会数宫里的地砖,不知道她会不会有这样的一天。
姬景时回了寝宫,等着他的是亓官苒瞪
圆的眼睛,“苒苒怎么还不睡。”
“皇上回来的好晚。”二人同时出声道。
亓官苒笑了,躺会了自己的地方,姬景时也躺下,抱住了亓官苒,柔声说道,“苒苒睡吧。”
平稳的呼吸声响起,亓官苒已经睡下了,没有多问。
姬景时看着亓官苒的侧脸,方才的一些睡意全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