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糊糊的药碗一端上来,一闻到那个味道,亓官苒就哀嚎一声,仿佛如临大敌一般面色大变,将头捂在被子里不肯吃药,真心这两天一碗碗苦药吃的舌头发麻,五脏六腑欲吐。
如安端着药碗无奈的站在一旁,劝,“娘娘,吃了药才好的快啊,你不吃药病就不会好,病不好不还是得多吃药吗?俗话不是说长痛不如短痛吗,娘娘你……”
亓官苒欲哭无泪,道理谁不知道,但这药真的没办法咽下去,太难吃了……啊啊。
她紧紧抓着被子不松手,如安一旁劝了好半天也不见亓官苒松手,一时无奈,又不能吩咐人将被子强行扯开,再灌药下去。
可怎么办?如安正为难时,眼光忽然看到一个人,如安大喜着行礼,太好了,皇上来了,就不怕娘娘不吃药了。
没了如安喋喋不休的劝语,室内突然而来的安静,让亓官苒有些疑惑,还没想到是回事,一把大手就轻而易举扯下手中的锦被,姬景时放大的俊颜在眼前。
“不吃药可怎么好?”姬景时无奈的笑。
“你怎么有空来?”亓官苒语气里带着些怪罪,她撇过头,不去
看姬景时,“我就是不想吃。”
姬景时不回答,伸手从如安手里取过药碗,然后示意宫女太监退下去,等殿内只剩自己和亓官苒后才扳过亓官苒消瘦的肩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直视她,语气却是极为轻柔的,说出来的话更是让亓官苒直接吐血。
“乖,吃了药才能好。”他说。
亓官苒扯了扯唇,这人真拿她当小孩哄了?
“吃不吃?乖,我喂你好不好?嗯?”姬景时舀了一勺递过来,停在亓官苒无血色的唇边,巴巴的望着她,大有一副你不吃我就不放的意味。
亓官苒无奈的张开嘴,熟悉的苦味一入嘴就反胃起来,她脸苦成了黄瓜,刚摇头说不想吃,但这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姬景时就趁机一勺接一勺喂,根本不给她反驳的机会,他还在一旁不停鼓励。
“哇!好苦!”终于能寻着空隙,亓官苒两条细细的秀眉皱到了一起诉苦,姬景时却不为所动,继续喂药,一刻不停息,直到药碗见了底子才肯罢休。
亓官苒如逢大赦,口里苦的不能再苦,抚着胸口直欲呕,幸亏姬景时手疾眼快往亓官苒嘴里塞了颗酸梅才
压制住她的恶心。姬景时慢慢拍她的后背,关切的问,“好些了没?再忍忍,过几天就好了。”
“嗯。”亓官苒咽下酸梅,慢慢拍了拍胸口才算息止了五脏六腑的叫嚣,她抬眼点点头,“好些了。”
姬景时笑了笑,四目相对,二人竟然一时无话,亓官苒垂下眸子。
“冉冉。”姬景时忽然抱住亓官苒,大手细细摩擦着她耳朵,“你有什么不开心么?”
“没”亓官苒摇摇头,欲图挣脱开姬景时的怀抱,没想到这样一来,姬景时抱的却越紧了,“说不说?”
“不说。”
姬景时大笑,扣住亓官苒脸直视自己,“不说就代表有原因,有心事,但不想说?”
见被姬景时豪不费劲的戳中心思,亓官苒皱了皱鼻子,一时气极,“不说就是不说。”她又去推姬景时,“你快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不走!”姬景时脸一沉。
亓官苒看了姬景时一眼,有些心烦意乱,突然撩开被子,欲要下床,姬景时一慌,连忙阻拦住她,“你干什么?”
“你不走我走。”亓官苒。
姬景时顿了顿,知道不能硬来,眸子一转计上
心来,突然不符他形象的扮起鬼脸来,还怪声怪起的说,“不说就不说,说嘛,说说也让为夫开心。”
“噗嗤!”亓官苒一时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辛亏这殿里没别人,否则若叫别人看到,不说传到太后耳中少不了就是一个把柄,就算是被宫女太监看到了也了不得了……亓官苒急忙阻止姬景时,“快别这么做了,你可是皇上。”不过她的嘴不自觉的上扬,有些忍俊不禁。
姬景时见博得心爱佳人一笑,不由松了口气,心情也好了不少说,“现在可以告诉为夫原因了吧?”
亓官苒顿了顿,然后望着姬景时,将姬景时望的疑神疑鬼,浑身不自在才慢慢开口说,“你前天晚上半夜三更就莫名出去,是不是去了其他宫妃的宫里?还有为什么这两天不多来陪陪我?”
说完,一双大眼睛扑眨扑眨的望着姬景时,等待他的回话,而姬景时一听这话,整个人都石化了大半天,就又是皱眉又是拍腿大笑起来,“哈哈……原来是如此……”
“你笑什么?”亓官苒小嘴一撇,“什么原因?”
姬景时止住笑意,自我反省,“
对不起,冉冉,我……”
亓官苒一听这话音,没等姬景时说完话就伸手堵住他的嘴,她摇摇头,“我不想听你道歉,我想知道原因。”
“嗯,原因嘛……”姬景时笑了笑,“你手腕不是脱臼了么?所以按照你的描述我猜到那女子是秀女所冯御史之女冯墨海,所以当晚我是去找她道谢了。”
“哦,我倒是对她有影响,只是当日实在痛,没认出来。”亓官苒道,忽面色一变,兴师问罪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