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墨海一路从御花园回了秀女所,宽阔的秀女所在夜幕下显的高耸而冷冰冰阴森,冯墨海停在门口,抬头接着月光望着“秀女所”三个龙飞凤舞的烫金大字,只觉胸中异常难受,她皱了皱眉,轻叹口气无可奈何的步入。
她最不喜这荒凉的皇宫,这是个金银铸造的笼子,亦不喜欢在别人眼中艳羡的跟个什么似的荣华富贵,她想要的不过是安安稳稳与一喜欢她之人白头偕老,过完此生,但天不遂人愿,就如母亲所说,身为御使府千金,既享受了多年千金小姐的一切,就该为家族出一份力。
清淡的月光铺在地上,异常荒凉,冯墨海踏着月光慢慢走向自己的住所,心内荒凉无比,刚欲步入房间,忽听旁传来宫女叽叽咋咋的嘀咕。
她不由疑惑,轻挪着步子转到墙角,几个宫女抱团而坐,烧着小暖炉,好不惬意,但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一个比一个让人气愤,“这秀女所独她一人没见过圣面……哼哼,你看她那副整天不冷不淡的死人面,就是见了皇上,你指望她还能封妃封嫔?就是……可怜了我们却要在这里伺候她
……谁叫人家投了个好胎……是御使府千金。”
“既然知道我身份,就收起你们的闲言碎语!”陡然传来的冷音将几个宫女吓了一跳。几人抬头就见冷面的冯墨海立在墙角,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们。
“小姐……”几个宫连忙站成一排,尴尬的看着各自面面相觑,俱不敢看冯墨海。
冯墨海今晚心情本就不好,听了此番闲言碎语更是觉得烦躁,二话不说来到宫女前面,扯下腰间代表自己身份的御史府千金玉佩放到桌子上,冷眼瞧着一众宫女,语气如冰般开口,“看清楚,我再怎么不济,就凭这快玉佩依然可以将你们打入地狱!”
宫女们面显惊色,互相望了望,连连下跪请罪,冯家势力强厚,冯墨海此番言语不假,凭她家势力,弄死她们这些无权无势的小宫女简直容易的不能再容易了,几名宫女越想越害怕时,冯墨海在头顶发话了。
“算了,下不为例,谁若再敢嚼舌根,休怪我不客气。”冯墨海冷冷拿起桌上的玉佩,甩袖离去,留下几名宫女庆幸的拍着胸脯,擦着冷汗。
冯墨海闷闷的刚走至房前,忽见
一道长长黑影走来。
“谁?”冯墨海犀利的目光扫过去,落在一名长身玉立的男子身上,她皱皱眉,心里紧张了起来,手微微拧紧,眸子四下探望,三更半夜,弄不好是……
不过等那人面容从夜幕中显露出来时,冯墨海暗道自己多心,也才知晓来人身份,放下了心,她还以为是什么人擅闯秀女所呢,原来是皇上。
冯墨海连忙弯身行礼,心中暗暗猜测姬景时三更半夜来此的目的。
姬景时摆摆手示意冯墨海起来,冯墨海道了谢起身体,“不知皇上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今日是你给冉冉接脱臼的手吧?”虽然是问话,但姬景语气却很笃定,不待冯墨海回答,他想了想又,“今日多谢你了,冉冉最怕痛了。”他说这话时整个人身都流窜着一股特别温柔气息,那帝王应拥有的锐利气势也显的不再那么压迫人。
冉冉?冯墨海看了看这位九五之尊,慢慢才想起来亓官贵妃的名字叫亓官苒,难怪他这么亲切的叫“冉冉”,传闻皇上特别宠爱亓官贵妃,现在看来倒是不假,堂堂九五至尊,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而
来道谢。冯墨海眸闪了闪,恐怕皇上的心意并不只能以一个“宠”字来衡量吧。
姬景时见冯墨海一个劲儿望着地上的阴影出神,不由也随她目光一同望去,发现并没有什么可稀奇之处,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姬景时顿了顿,又道,“冉冉今日没向你亲自道谢,很是遗憾,扬央求我一定要找到你。”
“哦?”冯墨海淡漠的脸上勾起一丝笑意,“臣女明明没告诉贵妃娘娘自己的身份,皇上如何得知呢?”
姬景时回答,“会医术,而且穿着不凡的人在宫中除了太医院那群人之外可不常见,况且那都是男的。”
冯墨海不可置否,暗道皇上果然是皇上,才这么点线索就猜到了自己身上,当即弯身客套说,“皇上圣明。”
“你……”姬景时看了看她,“想不想当宫妃的?”
冯墨海有些诧异的愣了愣,半晌才摇头。
不想?姬景时倒也有些惊讶,他以为宫妃的位置对于一个秀女而言来说应该是最大的赏赐,可她?姬景时不由多瞧了女子两眼,但见她面容冷淡,虽有诧异的痕迹,却并无什么雀跃之色,与她说的
哈很是相符,并没有什么欲拒还迎的招式。
姬景时皱了皱眉,他其实并不图什么,这样贸然问她,有三个原因,第一、她今天帮了冉冉,第二、她父亲冯御史是朝中重臣,而且与他交好,第三……姬景时眸子泛出温柔的光,第三、宫中妇人多毒心,且个个不安分,三天两头找冉冉麻烦,他不想再纳妃给冉冉添堵,但身为帝王不可不纳妃,所以只能找那些不善争斗的女子为妃,以此希望后宫安宁。
他瞧着这冯墨海倒也善良,也不是个多生事端的人,衡量再三才出口询问,没想到她竟然拒绝。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