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安眨眨眼睛,似乎不相信眼前的景象。喜鹊再心怀鬼胎不知天高地厚,也不该这么胆大妄为。亓官贵人还在外面晒着太阳呢,光天化日之下,岂能行这般见不得光的苟且之事?
她急急的放茶杯在桌子上,咣当一声。喜鹊被吓的撂下拿的“一年景”花环。茶杯的声音的响过之后,“一年景”花环上面的珠玉环佩作响。
接二连三的声响,如安也惊到了心里去。
手指往手心里面缩了缩,指甲触到手心。她侧身看了看亓官苒。
亓官苒转身拿了团扇躺回躺椅上继续晒太阳了,紧闭着眼睛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阳光洒下来,在她的周围形成一周光圈,仿佛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打扰到她。
如安匆忙走到喜鹊旁边,将她推到一边去,转身检查亓官苒的梳妆盒里是否缺少了首饰,“还好,一件不缺。”
她扭头紧盯着喜鹊,恶狠狠道,“喜鹊,今日我亲眼看见,你还想怎么赖?!”
喜鹊也是大胆,硬着嘴巴,梗着脖子道:“如安,你不要血口喷人!你看见?你看见什么了?那我告诉你,你看见的只是我手里拿着花环,你怎么
能说我偷呢?我只是……”
喜鹊眼睛转了转,“我只是在整理亓官贵人的梳妆台而已。贵人敢梳妆完,自然乱的很。”
“你的嘴倒伶俐,我说一句,你有八十句等着我。”如安冷笑,道,“喜鹊,我只是说我看见了,你怎么知道我看见的是你要偷亓官贵人的‘一年景’花环?”
那“一年景”花环是姬景时赏给亓官苒的,上面满是珠玉宝石,不知道值得多少钱。
当时,姬景时拿给亓官苒的时候,笑道,“‘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朕舍了千金,可你一笑岂止值千金?”
花环的纹样应包括春幡、灯球、竟渡、艾虎、云月等。有四时节物和桃花、杏花、荷花、菊花、梅花等四季花卉两类。亓官苒的“一年景”花环是云月的纹样。
喜鹊到底比不得如安聪慧伶俐,她两句话足可使喜鹊说不出话来,涨红了脸,立在那里眼神飘忽。
如安瞧她这个不争气的样子更加生气了,但是害怕在外面的亓官苒,低声怒道:“喜鹊,我自从你上次勾引皇上之后便屡次警醒你,没想到你不仅没有改过,还变本加厉偷窃贵
人首饰!”
瞥了一眼“一年景”花环,“还是这么重要的东西。”
“如安姐姐,我是苦衷的。我一个卑微的宫女怎敢无缘无故偷取贵人的东西,我是无可奈何啊!”喜鹊扑通一声跪下了,声泪俱下的哭泣道,双手紧攥着如安的裙摆,裙摆都生出了皱褶。
“这世间所有事情都变化莫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都是寻常。”如安叹口气,继续道,“可是,一句有苦衷便能抵消自己犯下的罪孽了吗?杀掉一个人,说自己被逼无奈就能免除牢狱之灾?喜鹊,你把这件事情想的也太简单了。皇上一向欣赏贤良淑德的女子,就你这样的也想入皇上的法眼?”
喜鹊摇头,“如安姐姐,喜鹊真的知错了,喜鹊再也不敢了。”
如安扯出自己的湖绿色裙摆,喝道:“你还想有下一次?以前你如何把心思放到皇上身上,我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皇上根本瞧不上你这样的。可是,你手脚不干净,这就不能容你了。我就把你所做的一切事情告诉贵人去。”
说完,如安转过头便走。
喜鹊急的站起来,拦住如安的去路,又哭泣着
跪下,“如安姐姐难道不想听听喜鹊的苦衷吗?如安姐姐听了喜鹊的苦衷,再决定要不要告诉贵人也不迟。”
如安骤然想起方才亓官苒逼问自己一事,方才她的样子想必亦是和喜鹊的样子一般无二。声泪俱下,痛哭无状。她方才说人人都有苦衷,她亦是怀有苦衷。
如安不忍道:“你说吧,有什么苦衷?”
“喜鹊家中老母病重,无钱医治,无可奈何才行偷窃之事。”喜鹊说完,低声啜泣。
“真的吗?”如安仔细看看喜鹊的样子,想找出一些破绽来,喜鹊的样子严丝合缝令她找不出一点缝隙。
罢了,何必这样认真呢,经过这一次希望她能得到些教训吧。
如安扶起她,“好了,你别哭了,我不告诉亓官贵人这件事情就是了。喜鹊,我不管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以后你都不能像这次一样。”
她又给喜鹊擦了泪道:“你现在先别出去了,免得人起疑心。”
亓官苒思来想去也思绪不出来一个结果,不免心烦气躁,伸出手来拿桌子上的茶杯,却扑了一个空。这才想起方才嫌茶凉让如安去倒新茶。
“如安,茶都倒了
多久了?怎么还没有倒好?”
如安高声回了一句,“哎,就来。”
她掏出钱袋来,悉数给了喜鹊,“家中老母看病最重要,你把这些钱寄出去吧,解了燃眉之急再说。喜鹊,你方才叫我一个姐姐,我能帮的便帮帮你吧。亓官贵人叫我了,我就先出去了。”
奉上新添的茶,如安福身,“奴婢手笨方才不小心砸了杯子,故而晚了些,请贵人恕罪。”
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