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海涵看向四周的装饰建筑,惊讶问道:“那么说,我现在是在皇宫太医院里了?”张娴点头。凌海涵见后,立马翻身起来。
“凌海涵,你这是干什么?你有重伤在身你不知道吗?还这么大动作。”张娴惊问道,却依然阻止不了凌海涵的动作。
突然,凌海涵眉头一皱,倒吸一口凉气。
张娴好奇,欲掀开他的衣服查看他的伤口。凌海涵知道她是皇帝的女人,男女授受不亲,双手阻挡着不让她看。
张娴一急,抬手狠狠地打在凌海涵的伤口上。凌海涵吃痛,松开了手。张娴见机行事,哗啦一声掀开凌海涵的衣服,忍不住尖叫出声。
刚刚缝合的伤口张着大嘴,像个讨要东西吃的小孩子。暗红色的血液就从小孩子的大嘴里流出来,缓缓的,却看的人心悸。
张娴眼泪便从眼眶里冒出来。
凌海涵捂住张娴的嘴,不悦道:“你别哭。流一点血而已,男子汉大丈夫的,流点血没事的。死不了人!”
张娴打掉他的手,吼道:“什么流点血没事!你再逞强也是个人,流的血多了会死人的!”吼完又觉话太不吉利,跺着脚呸呸两声,转
身去拿放在旁边的药箱。
他咬牙忍着疼痛,慢慢的将腿挪下来。张娴拿药箱回来,看见他这个样子急忙止住他。凌海涵道:“不用了,等到我出宫后再找人包扎吧。”
张娴找纱布的动作一顿,“你要走了?”
凌海涵点头,眼睛望向窗户外的远方道:“你待在皇宫里的时间不长,却一定知道宫中险恶,不是久留之地。我在这皇宫中没有身份没有地位,而且,因为我的缘故害的皇帝的妃子受伤,他不会饶过我的,我更加不能久留。”
说着,他又要下床走。张娴无奈,出手避开凌海涵伤口将他强行按到床上,眼睛里射出精光,道:“这次我就用天子皇妃的身份命令你,不许走!起码在我给你包扎好伤口之前!”
第一次,长到这么大,张娴第一次庆幸自己出生在将军府,略懂一些武功。否则,还真的制不住凌海涵。
凌海涵被张娴的气势威慑到,眨巴眨巴眼睛没再说话,搞不懂是害怕她的身份,还是因为离开皇宫后很难见到她一面而安静下来,由得她给自己包扎伤口。
张娴边给凌海涵包扎伤口便絮絮叨叨:“我问过太医了
,他说,你这伤口虽然伤的重,但是只要好好养着便会愈合。你记得,伤口不能碰水,不然会发炎的。等到发炎了,受苦的还是你。”
凌海涵低头看张娴给自己包扎,她穿着襦裙,上襦为交领,长袖短衣,下着裙,腰系宫绦,宫绦上系串块玉佩,走起路来玉佩叮当,环佩作响,悦耳动听。
他想起来了,方才她进来时不止有脚步声。耳垂上的翠玉耳环随着她的动作不住的左右晃动。他情不自禁的微微笑。
她包扎着伤口感觉上方有眼神直射到她的身上。张娴好奇抬起目光,果然看到凌海涵认真而深情的眼神,立刻低下头,脸颊飞速红了起来。
这一脸红不要紧,凌海涵想到三月芳菲桃花。不,再动人的桃花也没有张娴红着脸的模样娇羞。桃花经不住微风挑逗,纷纷落下来,落红成阵。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花辫轻轻的抚过凌海涵的脸庞,温暖而舒适。
他忽然紧紧的抓住张娴的手,他只有一个念头,不要“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张娴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惊得她扔掉了
手里的药膏,结结巴巴的问道:“你干什么?!你放手!知道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是谁?”
凌海涵一用力便将她拉至自己的怀里,道:“我知道,我全都知道,可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张娴,我非常清楚你对我的情意。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救我。”
“救你的不止我一个人,还有亓官贵人和我的妹妹。”
“那么现在呢?她们没有一个人来看我在乎我的生死。只有你,这么晚了还来看我,不顾自己的身份,不让受了重伤的我离开。张娴,你还要说对我半点意思也无?”
张娴听到他“不顾自己的身份”,答应他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没错,她早已不是自由身,不和凌海涵一样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若真严格点说,自她一出生便不是为她一个人而生,她肩负着整个将军府上下一百多人的性命。
亓官苒,皇帝那么喜欢她,多她一个少她一个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行,哪个男人会把自己的女人拱手让人,况且他还是天子。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她不能拿将军府一百多人的性命赌。
她摇头
道:“凌海涵,我不像你。我们两个之间纵然情深,奈何缘浅。遇到你时,我已是皇帝的妃子。世间阴差阳错之事很多,都是寻常。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你还可以遇到一个比我更好的女子。等到你伤养好了之后,我便想办法送你出宫。”
“那皇帝那边呢?你有办法?”凌海涵问道。
张娴思索道:“我去求求亓官贵人,她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