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一股危险又令人窒息的气息荡漾着。高堂上的灼灼火焰莫名的被暗了一点,光线迷蒙,投在姬景时愤怒的面孔。
“真的像你说的,是刺客?”姬景时轻蔑一笑,连问句也带着不可否认的轻蔑。
亓官苒也不管他是否怒火中烧,直视着那双冒着熊熊火焰的瞳眸,“是啊,不是刺客,谁大半夜穿个一身黑,还蒙着面?”说的十分理直气壮。
姬景时一时气结无语。
最后,他带着威凛可怕的气势居高临下地望着挺直腰杆的亓官苒,冷声道:“不管是不是刺客,你亓官苒别想再逃过我的掌心。”
话完,姬景时看都不看她一眼,拂袖而去。顺便将在亓官苒受的气发泄在门上。
啪嗒一声,门便四分五裂。
直到确定姬景时走出二三里那么远时,她才缓缓吐出憋在心口上那股慌里慌张的气。然而这并不能缓解她心头的忧愁烦恼。
烛火渐熄,屋中有丝丝凉风深入。和被而眠,惊了睡意。
姬景时虽生气亓官苒那样争辩自己,但内心依旧担心她出了什么事。在连声叹过几次气后,便恢复一贯的沉稳冷静。
侧了头,对紧随在身后的内侍吩咐:“明天找些大内
高手暗中保护亓官苒。”话道一半,便仰了头望着漆黑又深不可测的夜空,连眸子也染了几分深意:“记住,朕不养闲人。”
内侍连声应和,在看到那只高高举起的右手摇了摇时,他便躬着身隐没于黑夜中。而明黄色的身影如同山石在那里久久伫立。
当晚,乐贵妃也在丫鬟的口中得知亓官苒偷偷摸摸闯入宫中,并与陌生男子私会的消息。
那双狠辣的眼眸弯弯,似千万根毒针,针针锋利无比。那火红的唇在铜镜里极绚丽,发髻上的珠钗镶嵌的玉珍珠也被那红色染出夺目的腥血红色。
“来人,点灯。本宫要去太后那里坐坐。”声音尖细,带着某种愉悦快乐。
本是深夜,太后正预备入寝。此时,乐贵妃的丫鬟在门外扬声一道,使太后的睡意全无。
半皱着眉头请人将乐贵妃邀进来。而自己则披了一件半后的衣袍,在宫人的服侍下坐在了榻上。
而熄灭的蜡烛在一瞬间明亮起来。乐贵妃遣退所有宫人,独剩下她二人密语。
“说吧,你半夜不睡,来哀家这有什么事?”太后独自拢了拢搭在榻上的衣裤,并没有看乐贵妃。
乐贵妃酝酿的情绪道:“太后,
您有所不知。臣妾可听说,这亓官苒半夜偷摸入宫,竟以探父为由私会男子。”
“哦,此话当真?”太后半信半疑。
“您要是不信,可以问皇上。皇上可是当场捉奸。”乐贵妃小心觑了太后的神情。
虽脸容平淡,但到底眼眸多出几分闪烁的光。
“事关皇家名誉。是不是真的,只需问一问就行了。”随后,太后命了门外的宫人将亓官苒请过来。
半盏茶功夫,亓官苒才到。已经卧床休息,中途被人叫醒。她自然烦恼,但不敢在太后面前放肆。
因而到了太后这里,亓官苒沉默不语。听着威严之声从太后口中吐出:“亓官苒,哀家问你,今夜和陌生男子私会,可有此事?”
旁边的乐贵妃轻拈着秀帕,遮了遮唇。而那目光像渗了毒的剑,急不可耐地想在亓官苒身上剜千百刀。
亓官苒,看你今天如何逃脱这私相授受的污名。
“太后,民女不承认此事。至于私会一说,根本是子虚乌有。”亓官苒毅然决然地否认。
“大胆,太后面前还敢放肆。”乐贵妃迅疾拿下手帕,斥喝道:“来人,亓官苒对太后不敬,杖打五十。”
太后没有出声阻止,倒是默认
乐贵妃的做法。而亓官苒瞬间就被两名人高马壮的侍官左右扣得紧紧地,生怕她逃之夭夭。
看来,这早有准备。
亓官苒便乐贵妃方向望了一眼,便心知肚明,她乐贵妃无非就想借此事让自己身败名裂。
那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然而眼下的形势不容乐观,她根本就挪动不了,只得乖乖就范。
鞭子一下下打在身上痛不可耐。太后又随即开口:“亓官苒,哀家再问一次,你到底有没有与男子私相授受?”
“没有,没有,纯粹就是污蔑。”当然她痛得畅快,连胆子也大了起来,回答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太后,这亓官苒这么不识抬举,想必就是打死也不会承认的。就索性让她吃顿鞭子,张长记性。”乐贵妃在一旁煽风点火,瞧了太后发青的气色,便提议道。
当然太后并不反对。
“狠狠地打,将你们吃奶的劲全部使出来。”这时的乐贵妃顾不上一个妃嫔应有的举止言行,斯文全无。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今天,她亓官苒后悔没有老黄历,平白无故地受了这么多委屈。
她已经打得没有知觉,眼睛渐渐迷糊。正当视线快要没入黑暗,一个高筒
金丝底的鞋子出现了。
得知亓官苒被太后带去问话的消息,姬景时马不停蹄地奔了过来。不料还是晚来一步,走到亓官苒身边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