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纪橙面前,把手伸向了她的背后。
陆南初感觉到她似乎屏住了呼吸,突然觉得很有意思,用手重新按开了开关,低头看向纪橙,涨红的脸上微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不停地抖啊抖,很是可爱。
“以后不要一直和我说谢谢好吗?”陆南初酒后的声音听上去更低沉了,微微的哑,带一点磁性。
听到他近在迟尺的声音,纪橙立马睁开了眼。
“好,嗯,好的。”纪橙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陆南初的头有些痛,便不再逗纪橙了,和她嘱咐道:“你的室友应该都睡了,今天你正好住在这里感受一下,两个房间的衣柜里都有新的四件套,可以直接拆。”
纪橙点了点头,也不管陆南初是否有看到,选了左手边稍小一些的次卧,小跑过去,关上了门。
她坐在床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快被刚刚的气氛给憋死了。
陆南初让她今天住这,她还没来得及思考,只是想尽快逃离当时的局面,便快速跑进了次卧。
陆南初知道自己今天确实冲动了,倒不是酒精的缘故。可能向棠月的话还是有些伤到了他,特别是在纪橙面前。
自从妈妈过世后,他便什么都没有了,他一定要留纪橙在身边,也一定要保护好她。
陆南初拆了沙发的外膜,又靠着沙发坐在了地上。
纪橙在房间坐立难安,打开了衣柜的门,里面真的有新的四件套,她想,要是拆开了,就真的没有退路了。
犹豫片刻,她决定还是先出去看看陆南初怎么样了。毕竟他今天喝了酒,又吹了风,衣服还是湿的,放着他不管,怕他真的会生病。
纪橙轻轻地打开房间门,发现客厅的灯还亮着,却没有任何声响。
她蹑手蹑脚地走出去,发现陆南初已经在地上靠着沙发睡着了。她不能让他就这样睡一晚上,毕竟衣服是因为她才弄湿的。
纪橙去了主卧,把床铺好,里面是有独立卫生间的,她进去试了一下,有热水可以洗澡。
厨房里有烧水的壶,不过冰箱里一无所有。纪橙给陆南初烧好了热水,没找到杯子,就拿了一个碗,端给他。
陆南初睡得有些沉,月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衬得他鼻梁更加高耸,却有一种明显的孤独感。
身上的风衣已经有些皱了,整个人笼罩在强烈的悲伤之中,看得纪橙有些心疼。
“陆医生。”纪橙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叫了两次,陆南初缓缓睁开眼,纪橙将碗递给他,对他说:“喝口水吧,不要睡在这里,会生病的。”
陆南初恍惚间没有看清纪橙的脸,刚刚在梦里正与他妈妈相见,看到纪橙手里的碗,眼中有些泛泪。
他听话地喝光了碗里的温水,眼中的泪也憋了回去,逐渐恢复了理智。
陆南初轻声说了句谢谢。
纪橙马上回复道:“你以后也不用谢我。”
陆南初心中一暖,但没应声。
纪橙把他从地上扶起来,和他说:“去房间里睡吧,床给你铺好了,你也可以洗个热水澡再睡,这件风衣先脱下来。”
陆南初没再说话,沉浸地感受着纪橙的指挥与照顾,他很久没有这样幸福过了。
把陆南初送到房间后,纪橙关上了门,走到阳台,把风衣放进了洗衣机。
纪橙站在阳台上,夜景很美,甚至能看到亮着急诊灯的春生宠物医院,她眺望了很久,内心好像已经做好了某种决定。
······
纪橙昨晚最后还是拆了次卧的四件套,在床上睡了一个好觉。
特意早起想着出去买个早餐回来。
打开房门,发现陆南初已经起床了,餐桌上已经摆满了早餐。
她仓促之间和他打了招呼,便钻进了次卧旁边的洗手间,看着镜子里还没来的及重新束好的马尾辫,长叹一声。
整理好情绪后,纪橙努力让自己不去想昨晚发生的事,直接走到餐桌前,坐在了陆南初对面。
她拿起面前的豆浆,喝了一口,是无糖的,她喜欢的。
纪橙察觉到面前的陆南初一直在看她,但她已经决定不再提昨天的事了,就故意装作没看见,很努力地认真吃着面前的早餐。
陆南初知道自己昨天有些失态,本想和纪橙好好解释一番,看到她故意装作没事的样子,也就不再提了。
纪橙发现陆南初不再看她了,便语气平淡地问道:“陆医生,今天我们先去流浪动物收容所,然后再去取车吗?”
“嗯,一会我们走过去就行,收容所离医院很近。”陆南初淡淡地答道。
“好的,陆医生。”
陆南初的风衣已经重新烘干好了,吃过早饭,谁都没再提起昨天的事。
去往收容所的路上,他们一路无话。
医院旁边的流浪动物收容所已经开了很多年,负责人是一位中年阿姨,当年她设立这个收容所的时候,正值青春,家里人都不同意她做这样的慈善,日子久了,便也拗不过她,但她的老公并没有继续陪伴她。
陆南初大学的时候经常会来这里做义工,所以跟阿姨很熟。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