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方舟然就来找沈夕玥了。
他被刺的虽不致命,但沈夕玥那时极为恼火,下手也着实不轻,而且又伤在胸口这种紧要部位,按理他一周都只能卧床静养,让伤口慢慢愈合的。
但最后沈夕玥未真的下狠手,仿佛仍留了丝情,这时让方舟然去卧床养伤,他哪里能待的住。
马上就挣扎着要去见沈夕玥,但在床榻上挣扎半天,实在连身都起不来,他才作罢了。
但硬熬到第三天,他可以勉强起身时,就扶着胸口颤颤巍巍的走来了沈夕玥的住处。
沈夕玥发现是他来,也并未多说,让他进入了房内。
在房内,沈夕玥与方舟然相对而立,沉默不言。
他急着来找沈夕玥,真站到了她眼前,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沈夕玥面前,他脸色一会白一会红,变幻的精彩,但就是没张口说半句话。
“徒儿”沈夕玥率先开口道。
“嗯,师尊。”方舟然闻言,思绪停止,他直直的看着沈夕玥,眼底有期待有害怕。
沈夕玥皱着眉,神色有纠结一闪而过,但很快就恢复如常,她开口继续说道:“师尊并非对你完全无意。”
因解毒之事尚需方舟然的全力配合,她还是决定先稳住他。
方舟然亲耳听见沈夕玥承认对他也有情,他的瞳孔猛地一缩,他看着沈夕玥眼眶慢慢泛红,眼底溢满的是激动和喜悦。
他哽咽着说道:“师尊。”
沈夕玥眼睫微低,被遮住的眼底,一闪而过她自己都未发觉的不忍。
“徒儿,师尊并非无情,但你要明白这是世俗所不容的,我是少宗主,以后更会是宗主,我身上不能有这个污点。”沈夕玥说完,抬起眼睫,眼底出现很是明显的痛苦与纠结。
方舟然听着沈夕玥的话,心脏像被千万根针刺一般,他不由踉跄后退几步,痛苦万分。
但在他看见沈夕玥眼底的痛苦纠结后,他不由愣住,疾步向前,又在距沈夕玥一步时,骤然停住,他颤抖着伸出手,抚上沈夕玥的眼角。
沈夕玥见他伸手而来,有些想躲,但被她生生压下了,任由方舟然抚上眼角。
方舟然抚上眼角后,手指又忍不住的在她脸颊上划动起来,轻轻摩挲,眼内是极其深沉的痛苦和难以割舍的痴恋。
沈夕玥感觉在自己脸上泛起一阵痒意,正当她感到有些不舒服要躲开时,方舟然放下了手,紧攥成拳垂在他自己身侧。
他声音颤抖嘶哑,一字一字异常艰难的说道:“师尊,我知的,我绝不会让人污你的名,能知师尊对我也有情,我已心满意足了,不会再奢求什么了,从此我只是师尊的徒儿,不会僭越半分。”
说完最后一句话,他猛地吐出一口血,就往旁边倒去,沈夕玥手不由的直接将他揽住,让他倒在自己怀里。
她看着肩头脸色苍白,脆弱不堪的方舟然,微微皱了下眉。
她将方舟然放在床榻上,只见他胸口沁出一片血红,她眉心微蹙,玉手抚上解开了他的衣襟,解开系带,欲要给他止血上药。
方舟然的衣襟一解开,他的胸膛展露了出来,白皙细腻,上面缀着红梅,红白之色有着强烈的冲击,胸膛轮廓精致微微有些骨感,胸口偏右的剑伤狰狞,打破了美感。
她看了看伤口,片刻后,她拿出药膏,指尖挖出一些淡绿色的药膏,在他的伤口上仔细的涂抹。
似是沈夕玥触到他的痛处,他叮咛一声,缓缓睁开了眼。
沈夕玥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醒了,她手仍放在他的胸口,看着他刚清醒的眼瞳,有些僵硬,但下一瞬,她立即从床榻边站了起来。
方舟然睁开眼,感觉自己胸口被什么轻抚,他微垂目看去,发现自己衣衫被解,白玉的胸口赤裸裸的暴露在空气中,沈夕玥的手刚刚撤去,他表情微僵,有些愕然,脸颊渐渐从苍白透明到晕出淡淡粉红。
“师尊。”方舟然虚弱说道。
“徒儿,你这伤还是得好好养养。”此时沈夕玥已经恢复平常模样,面上带着些师徒之间的淡淡关心。
“你先在这休息一会,我尚有事,就先离开了。”沈夕玥说完未理会方舟然,就离开了。
方舟然靠在榻上,虚弱的眼皮轻抬,手指微动,似要挽留,但沈夕玥衣角摆动,发丝轻扬,毫不留恋的就转身而去。
他脸上的红晕极速褪去,变的更加苍白脆弱,虚虚的倚在床头,像是下一秒就要破裂消失一般。
沈夕玥离开后,其实也并无什么事。
只是她看方舟然那副样子,她再待下去,保不准他又要多想,决定还是先出来。
她走向宗门后山的山谷,哪里少有人迹,很是安静,住处被方舟然占了,她就打算去山谷修炼。
去的路上,遇见了正来找她的小师妹陆佳雪,她一见到沈夕玥就咋咋乎乎的跑来。
“师姐、师姐。”娇俏吵闹的像个春日里的麻雀,叽叽喳喳。
“怎么了师妹,别急,都是给别人当师伯的人了,怎么还咋咋呼呼的,该稳重些了。”沈夕玥温和说道,头微微摇了摇,有些无奈。
“师姐,这不是有师姐你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