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大铁锤!”显然,潘侍郎意犹未尽,又如此嘱咐道。
“是!”很快,一个大力士扛着一把大铁锤过来了。
“砸!”潘侍郎手指着水泥块,对那大力士命令道。
“是!”大力士立即听命朝水泥块砸去。
“轰!”结果,人们感觉大地仿佛有所震撼一般,但那水泥块却依旧没有裂纹。
“此乃神物也!”对此,潘侍郎不由得惊喜地伸手去抚摸那水泥块,嘴里喃喃。“当用来修建堤坝,抵挡洪水之。”
郑宁觉得好笑。她可没有想到这个潘侍郎竟然是个治水迷。
不过,她还是在他旁边蹲下身来,与他一同欣赏这历经铁锤千锤百炼的水泥块。
瞧着他对水泥块的痴迷神情,令郑宁不得不主动提出:“潘侍郎,这东西才炼制出来不久,量产不多。待把这新城区建设好了,我再让你用它去修建堤坝,抵挡洪水,如何?”
“可行,”潘侍郎想了想,随即就答应了下来。然后,他伸手要与郑宁盟誓:“郑工不可反悔!”
“可行!”郑宁当即与他拍手盟誓。“指不定到时,我有可能还会被派往你那儿去抗洪救灾呢?”
“那潘某到时就恭候郑工——你的尊驾了!”听到这话,潘侍郎很是庄重地作了一揖。
“哦!”郑宁一听,不由得愣了一下。
牟振语见状,连忙上前低声告诉她:“此人是潘季驯,乃治水的行家。张首辅颇为器重。此人脾性不好,耿直爽朗,有时连张首辅的面子也不卖。”
这下,郑宁不得不很是正经地上前,对那潘季驯深行一揖,再开口说话:“潘大人,可是进京述职途经我这里啊?”
“哈哈!”那潘季驯仰天一笑。“张阁老在信中盛赞郑工,仆颇为不服气。这治水怎可与修路建房同日而语。然今日一见,方知仆见识狭隘,郑工乃不世之奇才!”
“请郑工建完此新城区,”潘季驯再次很郑重地行了一礼。“于闲暇之时,请前往两河总督府,助我一臂之力,望能给饱受水患之苦的老百姓,一个长久的安生之所。”
“潘大人抬爱了,”郑宁亦是还一礼。“郑某乃效忠于天子。只要天子一声令下,郑某定会前往,与潘大人一起济世救民,拯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不错!”潘季驯脸上的笑容扩大了。“少年天子能有你这样的少年能臣伴随左右,何愁盛世不延。此乃我大明之福祉。”
随即,郑宁亲自下令调来最好的马车,送潘季驯前往京城。
注目这前方望不到底的水泥马路,以及那前坐人后拉货的四人马车,潘季驯不得不很诚心地对郑宁说:“那张江陵虽然刚愎自用,但识人之能天下无可越之者。少年天子,少年臣子,仆不再担心新政后继无续了。”
一时间,郑宁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只能恭身行礼,目送着潘季驯离去。前世,她的外祖父对此公的评价甚高,说此公死后,大明再无会治水的大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