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贤夫祸少!”喃喃地重复着这段话的冯保,眼眶变红了。接下来,他竟然把所有的首饰推到了郑宁跟前,说道:“这些——你都收着,将来做为嫁妆用。我那儿还有一些,待过些时日就给你送来。”
“哦!”郑宁有些傻眼了。这冯保大方起来,还真有点吓人!这么多珠宝,就算她能拿回宫里,光找地方存放,就不知要耗费她和姥姥多少脑筋。唉,以前没钱,她愁。现在钱多,她也愁。
“最近,”冯保靠近了她,似在若有若无地喃喃。“叫你身边的人都老老实实地呆在自个儿的地盘上别乱走。另外,得备好白饰了。”
“啊!”听到这话,郑宁立马大惊失色。
闰月,宫中就传出了天子病危的消息。休养了一个月之后,天子终于能上朝理事了。结果,早朝还没开始多久,他就突然头晕目眩,支持不住地回了后宫。
一时间,整个朝野众说纷纭。
听了郑宁从冯保那儿带来的话后,郑宫正就着手备好银首饰,还有珍珠耳环等白饰。
近来,宫里的好些活动都禁止举行。她也有了大把的时间呆在家里,照顾一下郑宁了。
这一日,一家三口终于能聚在一起喝口茶了。郑宫正要施展停歇好久的茶艺。郑宁跟李总理对此并不抱多大的希望。泡茶追求的是耐心与手巧。而这两项,正是郑宫正最为奇缺的。
李总理就和郑宁对弈。
说实话,郑宁的围棋走得特别的臭。但李总理却能容忍着跟她走个几十来回。这份坚韧与耐心都让郑宁于心不忍了。最后,她只能强记棋谱,按着棋谱上的走势跟他下棋。如此,终于让李总理过足了棋瘾。
“你在文华殿,是否听说过这样的传闻?”李总理终于打破下棋不语的禁忌,道出惊天之秘。“当今圣上没有几天光景了。”
“啪!”郑宁权当没有听见,继续按着记忆中的棋谱下棋。
实际上,小太子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到文华殿去找她了。但还时常托人告诉她,说是要侍疾,无法分心过来看她。
思及此,她才放下棋子,用手指挟算了一下时间,再搜寻一下前世的记忆里,关于明穆宗逝世的相关时间。看来,改朝换代是指日可待了。
只是可怜小太子,就要成为一个无父的孩子了,仅以十岁的身躯去面对那连成年皇子都很惧恐的朝政纷争。
唉,如此看来,她还是做她的小女史好。天塌下来,身后有一大排子的人在想办法帮她顶着。
“哎哟哟!”泡着茶的郑宫正,却听清了李总理在说什么。她嘴里随即嘟嚷起来:“这下,太子殿下就要成为少年天子了。唉,真是难为他了!这后宫里能帮他的娘娘,可真是不多。”
“一群寡妇能帮他什么忙?”李总理一边回应着郑宫正的话,一边看着当前的棋局。他也在竭力地思索着自己曾在哪儿看到过这样类似的棋谱。“没听说过,妇人头发长见识短吗?”
“砰,”正在准备倒茶的郑官正听了,立马不乐意了,当即放下茶壶,一手抓起李总理的衣领。“你说谁是妇人头发长,见识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