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比赛完毕,从马上下来,郑宁意犹未尽。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就在提问着。“京城的勋贵当中,有跟你年岁差不多的子弟吗?”
“不知道哟!”小太子也下了马,把马鞍扔给旁人,很是认真地回复着郑宁的话。“这得问问冯伴伴了!”
突然,他又停下脚步来,嘴里在改口道:“瞧我得空时,派人去查查!”
“哦!”郑宁看了看不远处的冯保,再瞄瞄身旁的小太子,感觉这里面有什么蹊跷。但是,她没有再多说什么,随口回应了小太子一声。
说实话,在这后宫里做人奴才,还真的不是一份好活儿。郑宁很庆幸自己在遇到这小胖子时,他小,她也小。她可以趁着小,避免被权高位重者强收为奴,圈养。他小,还不知道任人唯吾所用的帝王之学。
如若不然,要她给这么一个将来要以懒散出名,数十年不问朝政,却又将皇权紧紧把握在手中,现在还只是小萝卜头的帝王做奴才,不仅卖身舍命,还要接受骂名,这简直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果不其然,几天之后,她就听到传闻,说是小太子在自己的生辰宴上,呵斥冯保侍候不周。
那天,恰巧她染上了伤风感冒。在这个没有青霉素的时空,这种小病不仅容易夺走人的性命,更容易感染他人。所以,她就没有参加小太子的生辰宴。
孰料,她竟因此惊动了好些人。宫廷的几大巨头都派人过来问候她。小太子更是连派了几批人,过来询问她的病情。据说,冯保担心她这病会有传染性,更是严令禁止小太子亲临探视。
显然,冯保的担忧是对的。郑宁的这病来势相当汹涌。差一点,她都要以为自己能重回到了前世。
在一片白色的朦胧之中,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就躺在一家医院的ICU病房之中。前世的父母与弟弟都在那儿,细心地照顾着那副身体。
于是,也就在一刹那,她真的好想钻进那曾经属于自己的身体里。可是,无论她怎么去碰撞那躺在床上的自己,就是钻不进那副躯体之内。反倒被一股更强大的力量,给重新拉回到了这副幼小的身躯里。
“阿宁,阿宁!”她一睁开眼,就发现一大帮人围拢了过来。
唉,两世都是如此受人欢迎,这可咋整?对此,她也只能在胸中感叹着。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郑宁都不会梳头。前世,老妈给她梳到十二岁后,她就按时去理发店报道了。费用当然是老爸支付。今生,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是女性,都会忍不住地主动给她梳头。尤其近来,连男性也喜欢给她梳头了。
“以后注意一点,”此刻,在文华殿的一侧,张生正在给她梳着头。
他的手灵活地在郑宁的头上挥动着,嘴里还唠叨着:“伤风易染,却最为难治。这内宫中,处处都有污秽。你年纪尚小,一旦沾染上就性命难保。要知道,历代历朝的累积,晚上不知道有多少的小怨灵在四处地游荡。”
“师父,”透过铜镜抛光的镜面,郑宁看到了自己那梳好的两个发髻。师父这手艺活真好!只可惜不能开理发店把钱赚。“我才不怕呢!你放心,老天爷不敢收我!我还有一大排的人等着我养老送终呢!收了我,他就叫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