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半山腰口与众官兵对峙的弟子忽然看到前来的三人,心里颇为惊喜,不自觉的叫出声来。
几人望去,官兵与弟子之间,单任双已经拔出凭心剑,和为首的官兵打起来了。
为首官兵显然不是单任双的对手,但还没被打死,可见这场战争才是刚打。
没过几招,一道强悍的剑意就把人击到地上,官兵弃刀。
单任双见此不依不饶,一剑就朝着官兵的脖颈刺去。
“住手!”徐展迎制止道,情隐剑出鞘时铮鸣一响。
他正要向前去制止这一场单方面的虐杀,却见一个残影飞过——有人比他更快几步。
伶仃刀与凭心剑相击之声宛若古兽长鸣,两刃擦出几点火星,强悍的内力环形四散,将前排弟子与官兵震退。为首的官兵躲避不及,竟在包围圈里吐出一口鲜血来。
到底是单任双不及,震飞出去,一个后空翻,又后退几步稳了稳身体,凭心剑插入地面,单膝跪地,嘴角也流出一丝血迹。
单任双只看了一眼执伶仃刀的宋晚照,接着向徐展迎望去,他并没有错过那一声“住手”,狠厉的目光中逐渐夹带委屈,继而悲愤道:“师兄,是他们先杀我青李派弟子在先,我不杀他,心里过不去!”
徐展迎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情,对着单任双道:“你先退下,我来处理。”
单任双不服气,但还是低头藏在徐展迎身后,露出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被扶起的领头官兵。
再次见面,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
徐展迎叹了一口气,问道道,“不知贵人前来所谓何事?”
“青李派掌门慕容涯涉嫌与奈蓝国护法私通抢劫军火,大人派我等前来调查此事。”领头的官兵不卑不亢道。
“还请小兄弟为我等引路。”
“杀我青李派弟子一事,你可有何交代?”徐展迎阴沉着脸道。
“人挡路在先,是我无意间杀的,小的在诸位面前发誓,待军火一事查明,我便亲自前来青李派割颈谢罪!”
“你说的。”徐展迎脸色稍有缓和,对面前这人也有了几丝敬意,“但是掌门这几日病得厉害,怕是不便调查。”
“小的得亲自前去看看,才知道是真病还是畏罪装病?”
“你才装病!”单任双听他诋毁慕容涯,不干了,探出头来吼道。
“闭嘴!”徐展迎侧头瞪了单任双一眼,他又退回他身后不出声了。
“我青李派掌门可不得由人随意诬陷,你既然说他私通护法抢劫军火,可有何证据?”
领头官兵闻言,从自己胸口里掏出了两封信。
“这可是从奈蓝国护法的尸身上搜出来的,信有两封,来来往往的,可不只劫军火一事。”领头官兵看向周围一群人,问道,“敢问行留剑弟子可在此?”
“在。”林然之向前一步,对领头官兵作揖,心突突直跳,她直觉,证据来了。
“……给您一封,您自己看吧。”
周围人太多,有些事总是不便泄露。
徐展迎闻言,夺过两封信,低头沉默,紧张的脸都红了。
“看样子,您还是知道些什么的。”领头官兵看着徐展迎的眼神意味深长。
“师兄,”林然之平静坦然地望着徐展迎,“把信给我看看吧。”
徐展迎犹豫不决,再三思量,又看了一眼林然之的眼神,似乎内心的隐藏都被暴露了,他知道早没瞒住了,便伸手把信递了出去
林然之迅速浏览完信,见信的右角有慕容涯掌门印的痕迹,是作不了假的。
慕容涯的字迹是真的,上面勾结护法劫军火、谋害师父也是真的。
信落到邱秋的手上……
“……阿弥陀佛”
邱秋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在众人眼下回往医堂。
邱秋年轻时杀人如麻,虽然杀的都是恶徒,亦觉得双手沾满鲜血,金盆洗手过后不再过问世事,每日焚香念佛,给前来医堂的弟子看病抓药。
而此时,她走的感觉,似把自己完全封闭,仿佛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出医堂似的——即使她以前也很少出来。
林然之气血翻上心头,她忍不住了,唐若存教导的仁敬谦礼道一瞬间都忘了,此刻满脑子都是师父死时的画面,还有那一天掌门请唐若存喝酒。
她走在前,宋晚照见状紧紧跟在她身侧。
后旁领头官兵抓住机会跟着,再往后,有士兵,有弟子,众人前往玄苍门。
“师兄,林师姐为何给外人领路?”
徐展迎望着前去的、混杂的众人愈行愈远,闭了闭眼睛,很快睁开,也前去了。
单任双不知道前因后果,分不出什么真与假,心里有一团迷雾,只是跟着。
“掌门师伯,行留剑传人、揽尘剑林然之求见!”
单任双听此,心里一慌。
林师姐这话说的跟唐师叔死了似的。
但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啊。
林师姐既是唐师叔唯一的弟子,唐师叔是行留剑传人,林师姐自然也是。
好像也碍不着出行的唐师叔的事啊。
对啊,唐师叔远游了。
刚刚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