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霓裳几乎在听见这个声音的瞬间,神经就得到了缓和。
她所朝思暮想惦记着的那个人,她死缠烂打都要追随的人,她苟且偷生都想要看见的人。
挣扎着抬起头来,阮霓裳就看见了门口站着的白衣男子,他依旧是穿着纤尘不染的白衣,带着那灰白色的云纹抹额,身后逆着身后耀眼的白光,自门口的徐步走来,像是将原本已经一分为二的黑白世界给合拢,带着极其灼眼的光芒席卷了整间屋子里的阴沉的。
所有的阴暗潮湿,充满了血腥味的污秽在这一刻变得无所遁形。
他弯下腰单膝跪地,雪白的衣袂蜿蜒过木质的地面,小心翼翼的握住阮霓裳的手,将她的手脱离她的脖颈。
轻轻的摩挲过她脖颈上被她自己给掐出来的红色痕迹,卫祁扬的声音带上了一些温柔。
“你是真会惹事儿。”
分明是责备的话语,此时却是带上了几分宠溺的意味。
阮霓裳眨了眨眼睛,眼泪在这一瞬间收敛不住。
她可以在受父亲殴打的时候都哭过,在父亲死亡的时候都没掉落一滴眼泪,见过无数生离死别,已经对这世间情爱都看淡。
唯独在卫祁扬跟前,她只是她自己。
她
要如何舍得见不到他,去迎接死亡?
用力揉了揉自己泛红的眼角,阮霓裳伸手就抱住了卫祁扬。
没入他怀抱的瞬间,感觉体内蛊虫的躁动不安都似乎无法伤害到她了。
她承百毒,只有他是良药。
微凉的鼻尖蹭着卫祁扬的衣裳,卫祁扬怀抱着她的动作很轻很温柔。
“回去之后你就不见了,还害我去了一趟江南城找你的那些属下。”
不等卫祁扬说话,阮霓裳将他抱得更紧了一些,满眼都是委屈的抬起头来:“我不是故意瞒着你魔教的事情......当初我说我可以告诉你我和顾少商的事儿,是你说你不想听......”
眉梢轻轻一一挑:“所以说怪我?”
“不怪你......”
甚是欢喜的在他心口又蹭了蹭,旁若无人的说着一些思念的话语。好似旁边的人都不存在一般。
卫祁扬无奈的拍了拍她的背脊,不说话只是一脸温柔和心疼。
种完全无视的行为毫无悬念的直接触怒了寒鸠,手腕一转,便是直接一掌便朝着卫祁扬袭来。
“你又是什么人!”
他的手还未落下,就已经卫祁扬给架住。
卫祁扬抬起头来看着他,一脸的阴沉:“我
是什么人你不配知道。”
寒鸠一声冷笑:“那你就去地狱做一个无名野鬼吧!”
卫祁扬微微眯起眼睛,缓缓推开抱着自己的阮霓裳。
“你想试试我的底线?”
安置好阮霓裳之后,卫祁扬站起身来,漆黑的眼眸之中仿若蕴藏着刀锋剑影子,极其锋利而尖锐。
周身强大的气场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你以为我体内有蛊毒,能够受你控制?”
“未经过我的允许就私自掠走了跟我在一起的人,你还真是没想过后果。”
“下次杀人之前,问问清河盟究竟是做什么的。”
卫祁扬话音一落,对着江慕辰礼貌的点了点头。
江慕辰松开了手上的顾少商,顾少商一下子就瘫软在地。
他一脸淡定如常的蹲下去给顾少商把脉,伸手封住了他的几个穴道。
顾少商的脸色苍白如纸,歪着脑袋靠在墙壁上不省人事。
江慕辰站起来,拍了拍手,看着卫祁扬笑道:“你要是来晚一点儿,我只怕这位顾少爷就要被折磨死了。”
卫祁扬:“他受点折磨和我没太多的关系。”
轻笑,知道顾少商也喜欢阮霓裳,卫祁扬选择不多言。
“事情办好了吗?”
走到桌前,江慕
辰问道。
与此同时,寒鸠才意思到了事情的不对,眉头一挑就冲着外面大喊道:“侍卫!”
可是外面一片死寂。
卫祁扬笑得一脸春光明媚:“南疆王你终于发现了么?……说起来还得感谢你的女儿,不然我还不知道你在此。”
寒鸠怒道:“你对寒鹊做了什么!”
卫祁扬微笑道:“你放心,她还活着。解药没给,她的命还有价值。”
握紧了手中的剑,寒鸠朝着卫祁扬快攻而来:“你究竟是什么人?”
卫祁扬拔出听雨剑就直接挡开,身形快得犹如虚影,腾挪之间显得游刃有余,那是快到极致的速度。
打斗间,江慕辰撕下了脸上的脸皮,轻轻咳嗽了一声。
“南疆王宫里三十七处暗哨八十六名侍卫官员都已经控制了吗?”
卫祁扬边打边回答,连点喘息都不带:“自杀了不少,其他的都控制了。“
似乎很是悠闲的倒上了一壶茶,江慕辰问道:“灭了的话似乎有些难度,毕竟人家还是掌管着整个南疆。国不可一日无君。”
卫祁扬迅速的回答道:“换个国王不就好了。”
江慕辰扬起唇角,音调却蓦然冷下来:“那就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