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阮霓裳的笑意好一会儿，卫祁扬幽幽的开口道：“之前有人也习惯性说我好，然后就把我的好不当数的挥霍……”
有股强风袭来，阮霓裳的头发被吹得肆虐的乱舞，她拨开自己的脸上的头发，一脸认真的看着卫祁扬。
“我不会。你对我的好我都很珍惜，那个莲花灯我都还留着。放在箱子里藏着。”
旁侧深渊里寒风的呼啸，阮霓裳的声音有几分模糊不清。
“谁对你不好，我帮你杀了就是。”
脑袋上忽然就被重重的一敲，阮霓裳捂着自己的脑袋看着面前一脸淡淡笑意的卫祁扬。
“动不动就打打杀杀，哪里像个女儿家的样子。”
沉吟了片刻，卫祁扬清俊的面容宛如初见般干净，眼眸清澈：“或许我是有些不敢信人了。”
“你可以信我。”
这一瞬间，卫祁扬原本禁锢封存的心忽而就有了一丝丝裂痕，有淡淡的光源涌入。
他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可是面前这个女子的言辞和眼神都是那般真挚。
掩饰般的垂下眸，卫祁扬别开了头，望着对面的浓黑夜色，沉默不言。
阮霓裳温和的声音再度响起：“祁扬，跟我说些你以前的事情好不好，我想听听。”
卫祁扬闷声：“我和她的事情没
什么好说的。”
“那你可以现在不告诉我你和她的事情，跟我说说你的家人，你的清河盟，你的过去都行。我就是想要多了解你......”
眼眸半合，阮霓裳的语气越来越软，几许哀伤几许落寞浮现在脸上。
卫祁扬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好吧。”
话音一落，阮霓裳却是忽然就直接躺在了他的大腿上，眼角眉梢都满是笑意的盯着他看着。
“这样听故事比较清楚。”
“你不怕我把你推下悬崖么......”
“不怕。”
轻轻叹了一口气。卫祁扬闭眸想了想，才缓缓跟她诉说。
其实他也没有什么辉煌的过去，不过就是整个家族都被覆灭，家破人亡，然后被哥哥带来了这边而已。
太久没有机会跟人说，就连他的记忆都变得有些模糊。
他的心里并没有什么恨，那时候他年纪太小，什么都不记得。
说了一些长阳山上兄弟们的事情，说了关于莫修寒的事情，说了陈子昂和叶妙心的故事。
话题一旦打开了，就有些收不住，说着说着就提到了苏婉若。稍作沉默，他索性还是把他和苏婉若的故事告诉了她。
故事落尽，卫祁扬一垂眸，就看见自己腿上的阮霓裳眼角似乎有些泪痕。
心
下一悸，他的指腹轻轻触在阮霓裳的眼眶下，声音温柔：“你哭什么？”
“除了叶姑娘和陈公子的故事之外，其他的都不是好故事。”
“我以为你有哥哥还有家人，结果你实际上只剩下哥哥。”
“还有你和佚夫人之间......谁都不算的上真的有错，可是我很心疼你。”
卫祁扬忽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长睫轻颤着阖起，面沉沉静如水。
他没告诉她的事情还有很多，没有说出口的还有很多。
比如小时候被人嘲笑没有父母，比如亲眼看着长阳山的弟子死去的悲痛，比如苏婉若离开长阳山之后他曾经终日沉醉于美酒之中。
可是身在江湖，这些事情不过都是一些再寻常不过的小事儿。
若不是她问起，他根本都不会跟人诉说。
拍了拍阮霓裳的肩膀，卫祁扬唇角扬起道：“腿麻了，起来走吧。”
阮霓裳迅速的直起身子爬起来，一脸悲痛的看着卫祁扬。
卫祁扬头疼的看着她：“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并不可怜......”
阮霓裳摇头：“我没有可怜你。”
她下意识的伸手帮卫祁扬理了理卡在抹额上的碎发，声音温和清澈：“我知道觉得，要是早些遇见你就好了。”
卫祁扬愣了一刻，微微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二人的距离。
送阮霓裳回去的路上，她非要拽着他的衣袖。
卫祁扬抖了抖手，“到了，自己进去吧。”
阮霓裳恋恋不舍的看着她，满眼都写满了委屈。
卫祁扬硬生生的撇开阮霓裳的手，语气略微有些生硬：“别闹了，进去睡觉。”
阮霓裳正准备开口说话间，却是忽然感觉自己心口忽然一悸，脑子里一晃，身子晃悠了一下，撑住了门框才僵持住。
狐疑的伸手澈扶住阮霓裳：“你怎么了？”
阮霓裳挣扎着起抬头来，着一抬头可让卫祁扬吓了一跳。
她整个人面色潮红，眼底里好似盛满了清泉一般，嘴唇也是鲜红欲滴。
急忙倒退一步，卫祁扬怔怔盯着阮霓裳：“你吃了什么？”
“我不知道......”
这四个字一出口，简直是柔媚的不像话。比起故作娇柔的暗香更是胜上几分。
卫祁扬第一次发现原来她还有这般娇媚的时候，眼眸一暗，脑海中思绪翻涌。
今日回来之后也没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