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陵。
按照大周国的世代的礼仪,今日能够陪同周煜登上祭祀台的官员也只有叶年朔和苏丞相,几个王爷都是皇室嫡系血脉,自然也是跟在其中。
这时候忽然有一名侍卫匆匆的走到了周逸的身边,垂首低语两句。周逸闻言微微颔首,便是也不犹豫,也上前跟在了几个王爷的身后。
周煜一脸神情肃然,跟随登台的苏丞相和叶年朔也都是神情肃穆。
道长和和尚们的诵经之声络绎不绝,道长便是引着周煜从中一一走过,径自走到了祭祀台上的香案之前。
香炉里青烟袅袅,真武道长转身就站在香案边上,轻轻一抖拂尘,便是抬头瞧了瞧天色,才幽幽的朗声道:“祭祀大典开始!”
声音在这空旷的皇陵中久久回荡,好似从很远的地方飘来一般。
他想着周煜微微一躬身,便是问道:“皇上,现在可否宣读祭天礼文?”
周煜微微颔首,眉头紧凑,神情肃穆。
真武道长便是伸手从香案上拿起本来早就准备好的祭祀礼文,迈开几步,伸手抖落折子缓缓展开,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便是脸色大变。
在下的群臣此时也都是一个个微微抬起头屏住呼吸,四下里解释一片庄严肃静。
等
了片刻,却是任然不见真武道长宣读那礼文,于是不少的官员都不禁觉得奇怪,就连周煜也是有几分不悦地斜眼瞧过去,在这等重要的场合,难道道长还出了什么差池?
苏丞相看了道长和周煜一眼,也是不由皱起眉头来。
江慕辰抬头看着上面,见到真武道长双手看着手里的礼文发呆,心下便是知道事情不对,这时候却听到叶年朔轻轻的咳嗽一声,便是问道。
“真武道长,您为何不宣读礼文?”
道长闻言稍作犹豫了一下,叶年朔却是已经径自走了过去,众人瞧见了。都不免得有几分诧异,皇上都还没说话呢,叶大人竟然就开口了,虽然都知道叶家是皇上的母亲的娘家,可是也不至于胆子大到如此地步。
叶年朔走到真武道长的面前,浅笑着伸出手去,真武道长对他微躬身,双手将那礼文呈了过去。
叶年朔接过那折子之后,默默扫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便是淡淡一笑,走向了周煜,等到靠近的时候,忽而屈膝跪倒下去,双手将那礼文呈递给了周煜。
下面的朝臣瞧见此情此景更是觉得心中诧异,自打这大周国自立国开始,历朝历代,无论是祭天还是清明节祭祀先祖,都
是应该由道家的道长来宣读礼文的,无一例外,可是今日这场面怎么看都是太过诡异,叶年朔竟然将礼文呈奉给皇帝来读?
周煜结果了折子打开一看,却是脸色微有些几分凝重,仔细看过几行之后,更是瞬间脸色铁青,双眸里好似瞬间点燃了熊熊烈火,要将那折子给看灼烧出个窟窿来。
他忽地合上折子,便是沉声道:“礼部尚书何在?”
之前的礼部尚书李成英退役之后,周煜已经将其换成了自己的人。此时便是看见礼部尚书听到了周煜的声音,立马就赶了过去。
周煜所在的最后一层台阶并不高,所以上面所发生的一切,站在下面的那些大臣都一五一十的看得明明白白。
新来的礼部尚书虽然年纪尚轻,但是祭祀台上发生的一切他都甚是谨慎的看了个清楚,听到了周煜的询问召唤,立刻就是登上台阶,走到了周煜边上,正欲拱手下跪,却是就听见周煜开口问道:
“这祭祀礼文可是尚书大人你所准备的?”
历朝历代以来,祭祀当天的礼文都是由礼部尚书所准备的,所以周煜自然会第一时间想到他。
礼部尚书闻言稍作一怔,便是拱手弯腰道:“回禀皇上,这祭祀的礼文
确实是微臣亲自所撰!”
周煜冷笑一声,将手中礼文递了过去,便是冷声道:“那爱卿你继续瞧瞧,这可是你所撰写的礼文?”
礼部尚书点了点头,双手恭恭敬敬的接过礼文折子,匆匆扫了一眼,便是脸色骤变,抬头失声道:“皇上明鉴!这并不是微臣所撰写的礼文啊!微臣写的是礼文。可这......这分明是一份供状!微臣无论如何也不会在祭祀大典上出这等差错!”
江慕辰在后面听见,也是眉头一紧,大感意外。
“祭祀用的礼文现在变成了供状,这倒有趣极了。”说是有趣,可是周煜的语气却甚是冷淡,淡道:“这份供状署名是幕徐良,朕倒是一时之间有几分想不起幕徐良是谁了。”
一旁的苏逑听得“幕徐良”三个字,心下却是好似一盆冷水,周煜说这个名字他不熟悉明显就是说笑,这个名字就他苏逑都是熟悉至极。
前些时候大周的兵马带着使团出使东冥,当时周煜以苏逑为使团的正使,而整个使团随行的副使正是礼部左侍郎幕徐良。
幕徐良与李成英的余党狈为奸,两人曾经一起勾结一干蒙面刺客进行里应外合,欲图将整个使团的礼品全部都损毁,从未
阻止大周使团前往东冥联谊。
而因为苏逑当时就察觉出了幕徐良的奸谋,从而将计就计,最终是揭穿了二人的阴谋,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