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已经从娘娘的曲目中感受到了娘娘的情谊,都是乐曲,哪有什么不合时宜的时候,况且这曲子并未有人规定过就是什么哀曲。微臣还多谢皇后娘娘了。”
说罢,苏逑便是轻叹一声,对着苏婉柔行李,苏婉柔虚扶了一下示意他起身,“既然爹爹喜欢就好,还是本宫在此献丑了。”
苏婉柔的一双杏眸此时清凉如水,如春风拂过池塘一般,掠起点点的细微波纹,蔓延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色。
方才她弹奏的时候注意了苏逑的表情,分明就是回忆起了什么。玉香虽然已经不能说话,但是却是书写了胡笳十八拍这个词儿。今日她来弹奏这个,果然是没错。
苏逑和宸妃,还真是有几分渊源。
苏婉柔不由得觉得心里疼痛不已,她越是感觉自己要接触真相,却是越不敢去面对了。
“婉柔果然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琴艺这般出众,还遮遮掩掩藏着掖着。要不是今日林氏要求,朕是不是还见不着了?”
周煜轻笑,看着苏婉柔缓缓走下了台,回到座位上。两个人相视一笑,看上去甚是情深意切。
苏梦梅放在桌下的手指顿时紧紧蜷缩,手指的指甲也是深深入掌心
,有敦实的痛感阵阵传来。
“皇后娘娘还真是让人惊艳。”
她这番话,看上去似乎是姐妹间的调侃打趣,说出来并无伤大雅一般。
但是听在了那有心人的耳中,却是叫他们顿时看着苏梦梅的眼神就瞬间微微变了几分,眼底更是染上了一缕不屑之色。
不过皇后娘娘果然是也个颇有心计的女子,等到苏梦梅献艺术之后一味的表达谦逊,等到实在避不过了的时候才来献上一曲。
但是明耳朵的人都知道,苏婉柔这等其造诣早就远远超越了她口口声声‘自愧不如’的苏梦梅。
她这其中的故意为之,只怕是个聪明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苏梦梅想要给苏婉柔下马威,却是反而被苏婉柔将了一军。真是官家子弟的女子,个个都不容小觑。
接下来的寿宴按照惯有的流程继续走了下去。苏婉柔一直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面色冷淡。没有了方才回门的时候那般尊贵和温婉,甚是给人一种威不可侵的意味。
众人也就当是苏婉柔对苏梦梅生了什么怨气,没有多想。
反倒是江慕辰的眸子里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神色。
苏婉柔不是会为了区区苏梦梅就在众人面前失了颜色的人
,当初在苏家教训人的时候,他可是亲眼看着的。
宴席散了之后,女眷们随着苏婉柔去内室交谈,而一种男宾则是跟着周煜去前院大厅里坐坐闲谈,周煜和苏婉柔未撤离苏家,哪个大臣都是不敢现行离去一步。
蝶衣正准备跟着苏婉柔前去内室,却是感觉到自己的背后有一道内力袭来,极其敏锐的回过头,伸手便是抓到了一颗飞来的花生米。
越过人群,看见高出女眷们一个头的叶年朔站在不远处,对着她眨了眨眼,一双含笑的眼眸看上去就甚是不怀好意,似乎只要一晃,他那流转的烟波就就能漾出水花一般。
请姑娘一叙。
叶年朔对着蝶衣做了一个口型,蝶衣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苏婉柔,她正拉着宁氏一脸笑意的攀谈。
于是蝶衣便上前假作跟苏婉柔说自己去方便一下,便是默默退到了一众女眷最后,拐了几个弯儿,去到了并未有人的后院。
“怎么?我看蝶衣姑娘,似乎不愿意跟我打交道?”
叶年朔跟在后面走上前来,现在所有的人都在内室和前院,这里四下一个人都没有。
“你觉得我为何要愿意跟你打交道?”
蝶衣转过身,手已经是习惯性的放在了
剑柄之上,微微眯着眼睛。一脸冷色的看着叶年朔。
叶年朔轻笑,一脸戏谑。“在下倒是很乐意跟蝶衣姑娘打交道。”
蝶衣只觉眼前这个男人的笑容实在太晦暗不明,但是偏偏又让人找不出什么破绽来。
一时间,她便是有种羞于相对的感觉,就好像自己的仇恨和厌恶都毫无遮掩般地全都摊开,一一放在了他的眼前。
她的情绪隐藏的不及他,并且她也很难以做到周曦的嘱咐。
“接近叶年朔。”
周曦的声音忽然在蝶衣的脑海中响起,还有暗卫告诫自己的话。
接近一个男人最好的方式,就是以女色。
这时,蝶衣才惊觉自己自己泄露了太多的情绪来了,由其是最不该表现出来的恨意。
她既然接了周曦的指令,就应该照做才是,就算内心翻江倒海的厌恶感重生,她也要咽下去。
“那蝶衣不知道叶大人找我究竟有合适?要如何打交道?”
蝶衣试着学了一下苏婉柔对付周煜的那种样子,放柔和了声音,却是发现自己都不习惯。
她再度将目光转到朝着自己越来越近的叶年朔身上。
他一身紫色的锦袍,乌亮发顶束着金冠,俊美妖冶的脸上一对长眉斜飞入鬓
,狭长的眼睛甚是闪着幽暗的光泽。
这种人在这群豪门贵族的公子哥中,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