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悲痛已经让她几乎想要将面前的嬷嬷给一脚踢翻在地。
“你们按照本宫吩咐的去做就是,皇太后那边怪罪,本宫担着!这事儿你们要是不按照本宫的懿旨来做,那就提头来见!”
这话一出,四下皆是无人再敢有异言。全都跪在地上,伏身颤颤巍巍的应答接下。
苏婉柔深深呼了一口气,抬头看了一眼这院子里的树木,或许是因为常年照射不到阳光,这树长得及其瘦弱,整个躯干看上去都呈现一种病态,丝毫不符合这春日景色,那树枝上的叶子,也是细小得可怜,呈现一种苍凉的凄绿色。
空气里挥之不去的朽
木和灰尘气味,在这本是朔日的正午,却是生生将人给堵塞得喘不过气来。甚是有沙土淤积在了心口。
苏婉柔吩咐了一些话给玉香,安排玉香去监管嬷嬷们准备白玉澄的后事。
她由连翘搀扶着走在宫里。这宫里一切看上去依旧是那么平静,高墙红砖,一进一进的宫城和一栋一栋的高楼,却是将每个人束缚其中,宣示着一生都将要耗费再次。
每个人都在墙后蛰伏,计划谋算着自己的未来,或明或暗的进行着自己的人生,却是无法运筹帷幄。
宫外人的平民百姓,总是有人会羡慕的这种看起来高高在上,锦衣华服,衣食无忧的生活,刺客在苏婉柔看来却真是讽刺。
嬷嬷们面无表情的有条不紊地操办着白玉澄的后事,宫中的其他人还是照样每天生活着。苏婉柔已经无法想象白玉澄的家里人收到骨灰会是作何感想,但是也是好过客死他乡。
她想圆白玉澄最后的梦,让她魂归故里。
深呼一口气,苏婉柔看着那朔日,却是瞬间就给灼痛了眼睛。
爬得越高的人,万一不小心摔下去了,那就会摔得越惨,不知道自己究竟以后会落得什么结果。
这上天安排好的命运,若是能看见前方的路就好了。
连翘侧头看了看苏婉柔,一时间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究竟或喜或悲。
许久,连翘才低声劝道:“皇后娘娘,这是她的劫数,怨不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