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娘娘……是……一根玉做的簪子。”白嬷嬷的语气里似乎有了几分犹豫,说话的声音也是小心翼翼并且语气低沉。
宁氏冷眉一扫:“不就一根玉做的簪子吗?难道你活了这么多年还少见了,还没个几根不成?”
苏婉柔听罢捏了捏宁氏的肩膀,与她笑道:“娘啊,您说咱们堂堂两朝丞相家,一向都是出手不薄,一直都宽待下人。这白嬷嬷的话说的,就好像是咱们苏家有什么亏待了她一样。
连根玉簪子都那般稀奇,宁远违背家规都要自己去寻,不知道的外人听了去,还以为是白嬷嬷做了什么亏心事,回头去搜,怕留下了什么把柄呢。”
白嬷嬷原本以为苏婉柔是在帮着自己说话,可是一听完这番话,原本就已经足够忐忑的心里顿时更是失了规律,疯狂的跳动着,一背也是冷汗涔涔,额头上的细细汗珠也是完全无法掩饰的表露着紧张。
她急忙磕头不止:“奴婢不敢,娘娘有所不知,那是奴婢娘亲生前所留给奴婢的,所以奴婢才这般着急失了心智。”
“原来如此,倒是本宫误会了白嬷嬷了。本宫听说昨日走水并不是你值班,但
是晚上你确实去过库房找库房的刘嬷嬷说了一些家常来聊以慰藉。莫不是那个时候不小心掉的?”
苏婉柔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轻轻揉捏着宁氏的肩膀,也不看人,就那么淡淡的不紧不慢的说着。
苏婉柔越是一脸漫不经心,那白嬷嬷确实越觉得心惊胆颤,根本就经受不起苏婉柔这样软枪一样的说话,立即便是吓得魂儿都没了半个,只顾得一直磕头。
“娘娘请相信奴婢啊!奴婢真的什么都没做,奴婢确实去陪着守夜的刘嬷嬷说了几句!但是仅仅是过去了一小会儿,我们就在那里闲聊了几句,奴婢便是有了困意,所以不一会就之个人回去了。”
“本宫又没多说什么,只是碎碎念了几句,你去聊会儿天又不是什么大错,白嬷嬷您何必这么紧张呢?”苏婉柔走到了白嬷嬷的身侧,还弯下了腰去伸手准备虚扶她一把。
苏婉柔眼里笑吟吟的,白嬷嬷却是看着那温润如玉一般的笑意,觉得脊背都汗毛竖立起来。
“奴婢不敢!皇后娘娘千金之躯,不可触碰我们这等卑贱之人。”她一边说着一边挪动着身子与苏婉柔拉开距离,不仅仅是整个手都
在颤抖,现在是整个身子与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意。
“既然不是你放的火,那也就没多大事情了。私自去库房的事情违背了规矩,去找管家,自觉一点儿,把这个月的俸禄扣了便是。”宁氏接过一旁奶娘手中的苏若成,便是哄了起来。
一脸漫不经心的样子和苏婉柔几乎一模一样。
白嬷嬷似乎未曾想到自己竟然就这样轻易的被宁氏给饶过了。脸上便是一阵红一阵白的,可谓是又惊又喜,急急忙忙的对着宁氏和苏婉柔磕了头,便是一路匆匆往外退。
就在白嬷嬷刚刚准备要掀开帘出去的时候,苏婉柔便是把玩着手腕上的桌子,轻轻笑着唤道:“白嬷嬷以后若是遇见了什么事儿,可要记者第一时间来给大夫人汇报呢,我们可都记住你了。”
所有人只听见咚的一声,就看到了白嬷嬷原本已经到了门边的腿忽然就是一软,整个人就一下扑倒在地。
“哎呀,白嬷嬷怎么这般不小心。”苏婉柔说罢给姑苏使了个眼色,让她去扶起来。
“白嬷嬷虽然这次犯了规矩,可是到底还是个聪明的人不是,以后在府中有什么事儿,第一时间来禀报老夫人
和大夫人就好。自己偷偷摸摸的,若是再被抓住就不好呢。”苏婉柔伸手用袖子掩住了嘴,双眼尽是娇媚而戏谑的笑意。
苏婉柔今日的话全部都是话中有话,看上去似乎漫不经心打趣似得,可是明眼的人都看得出她想要说什么。身为在苏家多年的老嬷嬷,她又怎么会不明白苏婉柔的意思。
只听见“扑通”一声,白嬷嬷便是悉悉索索的爬起来,然后一下子就跪倒了地上,整个身子不停打颤,简直就像是在寒风中萧瑟的落叶一般。
一边磕头便是一般哽咽着哭诉:“皇后娘娘,奴婢知错了!库房走水的事,奴婢是真的完全不知情啊,但是当晚却是陈嬷嬷让奴婢去跟守夜的刘嬷嬷聊天支开她的,除此之外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白嬷嬷是个胆小懦弱的人,她已经被苏婉柔绵里藏针的话给吓得魂不守舍,所言也句句属实。
“哦,那你倒是今日跟我一五一的说清楚了。你究竟知道一些什么,都老实交代吧。”
“娘娘饶命啊,娘娘饶命啊,奴婢交代,奴婢什么都交代。昨日陈嬷嬷说让我帮忙缠足刘嬷嬷,说是就会给我一些银两。奴婢
刚好近些时候缺钱……于是就根本没多想就答应了,觉得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可是我并未想到库房会忽然走水啊!娘娘这事儿真的与奴婢无关!”
白嬷嬷吓得的趴在在地上连连磕头,哭得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原本绾好的头发此时都已经变得半散,显得整个人甚是狼狈不堪。
“这俩白嬷嬷和刘嬷嬷都好生蹊跷,竟然都是林姨娘家里的人。”苏婉柔装作惊讶的样子,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