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江慕辰干脆就搬了个小凳子,坐在了院中的大树底下,还倒上了一壶茶,整个人似乎真的有几分看戏的样子,看得蝶衣和叶年朔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整个庭园中仅有江慕辰一人气定神怡。
二人就听见江慕辰笑道:“江某觉得,你二人若是以一招一式相比拼,只怕是数日难分高低,你二人不累,江某这看戏的人也难等,况且你俩还有宫中事物要处理不是?”
叶年朔挑眉:“那敢问江太医有何高见?”
江慕辰轻摇晃着折扇,喝了一口清茶,便是说道:“江某这阁院可是我费心所布置,我本人都实在不忍毁之,这庭园雅致如画,你二人若是毁坏,那可就算是焚琴煮鹤之为了。”
“江太医真是与本官想到一块儿去了,若是见了鲜血,也倒是会惹得是非,不知你究竟可何良策免,来避免这一番俗人之举呢?”
蝶衣看着自家师兄和叶年朔的对话,心里倒也是明白,今日自己就是有怨气想要跟叶年朔一较高低,但是也不能惹了宫中是非,不然对于自己百害而无一利。
“师兄你既然都已经开口了,想必你当是已有了上等良策,又何
须问继续卖关子拖延时间?”
江慕辰了然的笑笑。
“那么……”他伸出手,用扇子指了指蝶衣和叶年朔,你们二人的过招距离,不出你们彼此此二丈范围,并且出招要不离对方。且不要见血,江某懒得收拾。”
只听得这轻巧一语落罢了,蓦地,江慕辰便是眼前一花,看见面前的叶年朔的紫影闪动,蝶衣的青影迅移。整个院子里一瞬间,只感觉似乎有长虹穿云一般的气势,又有薄雾轻漫的曼妙。
眼前紫青交错之间,江慕辰却已辩不清了人影。
上一次蝶衣那般重伤了叶年朔,看来是叶年朔并未下狠手。
今日倒也是可以好好看看这叶年朔的深浅,上次能够险些用信命去换了试探蝶衣的武功,这叶年朔倒还真是心狠手辣。
“以一刻为限啊。别误了时辰。”江慕辰语气懒散,但是眼神却是一直盯着那边焦灼的二人。
叶年朔能够未拆穿蝶衣的身份,蝶衣也没直接去取叶年朔的性命,这二人都是聪明的人,想必都是有各自的重任在身。
江慕辰虽然不会武功,却是看得极其清楚,知紫袖挥洒如浓云蔽日的是叶年朔,而青衫微动仿轻雾
蒙空是蝶衣。
那两人脚下都是移动如同风驰电掣一般的迅疾,身形也是都闪动游龙舞凤如一般的矫捷,出招发式,都是如穹如海之浩瀚……
江慕辰且喝了一杯茶,看那二人还是有所保留,并未施展全部功力。这叶年朔一吏部侍郎能够有这武功,到底还真是可疑。
朗日当空,时有清风。
虽是越发无法看清蝶衣和叶年朔两人的招式,但是还是依稀可辩,那两人都是身姿轻盈,仿如在同对方游戏一般。
可是两个人缠斗的分分秒秒,都让江慕辰无法挪开双眼。
叶年朔敢在此表露自己的武功,想必要么就是将蝶衣和江慕辰丝毫不放在眼里,要么就是对自己极其有自信。
叶年朔的一招一式之中,都有着无形的气势。
江慕辰不由得微微眯起双眼,这不是一个吏部侍郎应该达到的地步。侧头看了一眼那香,便是微微一笑。
“二位,一刻已经到了。”扇子轻轻晃动,他鬓角的碎发细细飞舞。
蝶衣凝神,看着面前毫发无损的叶年朔,冷声道:“那就请叶大人接下蝶衣这最后一招。”
只看见一紫色声音轻盈似流风,而那青衫女子如同徐
徐叶飘,两个相互急速靠近,又是急速分开。
只看得院中的落叶停止了飘散,一时间风也停住了。
那两人当庭而立,默默看着对方,安然如初。
江慕辰细细打量着这二人,要看出谁胜谁负。
忽然只听得两声脆响声儿,似乎是有什么断裂开来了,接着便是听见“叮叮”两声,就看见蝶衣头顶的两根发簪一瞬间坠地,一分为二。
再然后,看向了叶年朔,便见那束发的玉冠、一瞬间慢慢滑落,没了束缚的一头青丝倾泻飞散开来。衬得叶年朔那张充满妖冶笑容的脸,更显得几分邪魅。
“你二人可是已经打够了?看来不分上下啊。”
江慕辰笑着拍了拍手,叶年朔收回手中的长剑,笑着走进了蝶衣,在她耳侧轻声道:“若是再有下一次交手 ,叶某可是会竭尽全力,取了姑娘性命。”
蝶衣目光阴冷,往后退了一步,伸手拱手为礼。“叶大人好功夫。”
蝶衣确实不得不佩服这个叶年朔,自己与他交手根本就是难分上下,而上一次他竟然敢让自己射穿了胸膛和腿部,还真是对自己都足够心狠手辣。
“哈哈哈哈哈,蝶衣姑娘见笑了。
”说罢叶年朔转头看向江慕辰,轻轻一挑眉:“江太医可是知道蝶衣姑娘的身份?”
一时间蝶衣心里一惊,这人是连江慕辰的身份都有所怀疑吗?
江慕辰却是面露了疑惑,看着叶年朔道:“我同门师妹,为何我不知道她的身份,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