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当朝皇后就从未宠幸过他人的周煜忽然翻了婉容华的牌子,一瞬间也称得上是周煜登基之后在这一年的头等要闻。
婉容华侍寝的第二日,便是上头传来了消息,封婉容华为婉贵仪,虽然位居还是在璟妃和良婕妤之下,可是却已经是足以让无数宫中女子艳羡。
三月初五这日,婉贵仪的寝宫彤辉宫早就被宫人打扫得窗明几净,宫女们都是一脸笑意的等着迎接自家主子满载荣誉的而归。
巳时三刻时,周煜的寝殿未央宫的侧门——中顺门一开,宫女们远远地就看到那淡黄色翟舆由八个人抬着缓缓行来,周煜现在的后宫有苏婉柔这个皇后 ,所以只有皇后和贵妃才能够有资格乘以金色黄缎为盖、帏的翟舆,婉贵仪就只能乘坐原木色或是淡黄色。
但是无论是那种颜色,那翟舆便是已经代表同皇上的明黄色十分接近了,已经是皇上身边的人。
众宫女看婉贵仪的眼神之中,有的是存在些许羡慕的,但是有的也是满眼不屑的,一些人还对其抱有一丝同情。
就那良婕妤来说,在她看来,无论在后宫之中,所有的阶级或是名号排场有多风风光光,后宫女子,也不过是皇
帝的一名妾室罢了,都是往后要同众多的心思沉重的女人共抢一个男人,一进宫门的瞬间,所有人的结局都是注定逃不了悲伤。
此时此刻路上遇见婉贵仪,良婕妤更是心中愤愤现在所走的这条路为何没有个岔路,她丝毫不想与婉贵仪打照面。
她本来就是想和苏婉柔去御花园看看盛开的花朵,回去作画,却是没想到就遇见了婉贵仪的翟舆。
等待婉贵仪的翟舆行至良婕妤身侧,便是忽然就停了下来,良婕妤知道自己逃不过,也就站在了原地。看了一眼身侧的苏婉柔,也是一脸面无表情的站着。
身侧的明月和蝶衣皆是屈膝行礼,口呼“奴婢参见婉贵仪。
不等片刻,翟舆里面便是传来一个谄媚妖娆的声音,还带着几分洋洋得意:“免礼吧。”
苏婉柔瞥了一眼翟舆,觉得有几分刺眼,便是打了一个哈欠。
婉贵仪万分嫌弃的努了努嘴,却还是逼着自己一脸笑意的下了翟舆,对着苏婉柔请安。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苏婉柔倒是微微一笑,抬了抬手示意她无需行礼。“你倒是有心,路过都还知道下了翟舆给本宫请个安。”
瞥了一眼苏婉柔身侧的良婕妤,良
婕妤一脸冰冷,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婉贵仪身后的翟舆,便是挪开了眼。
婉贵仪似乎在良婕妤和苏婉柔的眸子里看到了一丝同情。心里瞬时也有几分不耐。
“这是臣妾应该做的,今日本来早些时候就应该去娘娘您宫中请安,可是昨夜……所以今朝……”
她话语说的极其含糊,言语之间脸上还浮现娇羞的样子,伸手捂住了口,似乎是极其难为情。可是话都说到这儿了,苏婉柔哪里是不知道婉贵仪话语里的意思。
“好好服侍皇上,是你的本分。今日请安没到场,也是无碍。”
苏婉柔点了点头,便是跟着良婕妤转身离去。
婉贵仪一向都是对自己的这皮囊十分自信的,但现在却也是不得不承认,这苏婉柔确实是一尾极为华贵耀眼的凤凰。
望着苏婉柔远去的背影,鹅黄色的簇金鸾尾长袍,上头金丝线刺绣的鸾凤更是栩栩如生,分外华丽,而尾羽却全是采用的五彩真丝织就,加上了一些红宝石点缀,远远看去,就是灿若云霞。
苏婉柔头上的九尾鸾凤金步摇,在阳光下,在她的一步一摇之间,将婉贵仪的眼睛都生生给晃花了,苏婉柔整个人就仿佛是一尾浴火重
生的凤凰一般刺眼。
不屑的轻哼了一身,婉贵仪转身回到了翟舆上,让人送回了彤辉宫。
苏婉柔和良婕妤坐在御花园里赏花,苏婉柔看见良婕妤似乎有一些心不在焉,满腹心事的样子,便是开口问道。
“良妹妹你可是有心事儿?”
良婕妤听到苏婉柔这么一说,不由得身子微微一颤,原本愣愣出神的眼睛,现在也是恢复了一丝清明。
她看了一眼四周,苏婉柔便是叫连翘和明月离开了。
等到连翘和明月已经走远了看不见人影,良婕妤环视了一下四周无人,才开口说道。
“你知道我心属于谁,我不想侍寝。今日传话来说皇上翻了我的牌子,我便是划破了手腕在月事帕上弄了许多鲜血,说是自己月事来了,才逃过了一劫。”
苏婉柔看见她举起手腕,将袖子卷起,左手手腕上触目惊心的包扎着绷带,上面隐隐约约还看得见淡淡的粉色血渍。
“我叫人偷偷请了江太医给我医治的,应该是不会留疤。只是我在想,这能够敷衍过一时,如何敷衍一世。”
苏婉柔静静听着她的言语,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作答,她想告诉良婕妤自己其实也是一直在用药物去瞒天过
海,可是不知道为何就是开不了口。
“我知道打从我一进入了那宫门的一日起,我就已经和周逸此生相隔,可是……我却是不想连累了他的。”
良婕妤一语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