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狱后,王教授很少喝得这么尽兴,所以我也没拦着他,还陪着他多喝了几杯。
一直喝到饭馆打烊,我搀扶着人事不省的王教授回到了泉城大学里。
学校里有为教授级别的讲师分配的楼房,可惜比较老旧了,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房子,从外面看斑驳不堪,进了楼道后那奇怪的格局更是让人压抑的不行。
王教授曾说过,他一生清贫,这辈子也没攒出换房子的钱,好不容易赚得那点学术费用,也全被他拿来资助贫困学生了。
不过老头子也喜欢这种校园内的环境,骤然换成外面的那种精致楼房,他说他也受不了,所以自从我提出给他换房被他痛斥一顿后,我就再也没提过这茬了。
我掏出他的钥匙,打开房门,是一个六十来平的小两居,满屋子的书几乎让人没有下脚的地方。
现在王尔岚也不回来住,所以次卧也满满当当地被他堆满了书。不过好在次卧还留了一个床的位置,我今晚可以在这将就一下。今晚全聊那些陈年往事了,我在职读书的事情一点没聊到,明天起来还得问问老头子才行,不然后面还得跑一趟。
安顿好王教授后,我躺在了次卧的床上。
床单被罩都是新的,估计是王教授给王尔岚准备的。可惜王尔岚现在已有了自己的住处,从来没回来过。
我注意到墙上有个相框,相框里是王尔岚以前的照片。看起来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小女孩,笑得又傻又纯真,与现在冷若冰霜、人畜勿近的高冷模样简直天壤之别。
估计,能帮她打开心结的,也就只有强哥了吧!
……
次日清晨,王教授把我喊了起来。
他大把年纪了,非要带着我晨跑,说每天不跑个五公里,今天就算白活。
我想起我们在里面的时候也是需要每天跑操的,不知道老头子这个习惯,是不是从那时候落下来的,我也没好意思问。
跑完操,洗澡吃完早饭,王教授给我嘱托了一番后面读书的事情。
他告诉我,正常的在职本科函授就行了,但这玩意含金量有限,他给我办了旁听证,我每周末可以来泉城大学现场听课。平时有空的时候,也可以随时来。没空来的时候,他也会让人把当天的课程发给我看。这样操作下来,我就可以拿到脱产本科的毕业证了,含金量多少会高那么一截,最重要的是,我来现场听课确实能系统的把大学四年的知识学完,这才是最重要的。
……
告别了王教授后,我又去看望了一下齐巧。
齐巧现在病情稳定了,很少反复,但却又出现了新的症状,开始记忆丢失,不太记得人,这次见面用了好长时间才认出我是她的那个“大哥哥”。
我很惊讶,问王尔岚是咋回事。
王尔岚也很慌乱,说前几天还不这样呢,只是偶尔忘吃药,咋突然变成这样了。现在她没时间每天来查看齐巧的情况了,齐巧的病情都是另外一个姓辛的大夫在跟。辛大夫很委屈,说她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这样的病人她也不是第一次照顾了,还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意外。
在我和王尔岚的双重施压下,齐鲁三院最牛逼的几个大夫同时上阵,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得出了一个新的惊人发现。
齐巧的精神失常确实是后天造成的,但是她却有一个先天性的遗传问题,那就是失忆症。但齐巧的失忆症还不确定是哪种,因为是先天性的,也很难确定诱因是什么,能不能跟随她的精神失常一起治好,他们也没把握,因为从来没有遇到过类似的案例。
听到他们没有把握,我急得要死,可想到齐鲁三院已经代表了省内精神科的最高水平了,而且还有老熟人王尔岚在,我也只好放弃了转院的念头。
临走时,王尔岚第一次对我面漏歉意,一个劲地说是她粗心了,最近太忙,没太顾得上来查看齐巧的情况,后面她肯定会每天来的。
这种先天性遗传的病,也怪不得她,我只说我现在也在泉城了,后面也会经常来的。齐巧最喜欢的人就是我,多见我几次的话,说不定会对她有更大的帮助。
离开齐鲁三院后,我又驱车到了省立医院。
二狗一如往前,还是老样子。
这次,我和小翠郑重地聊了聊后面的事情。她年纪轻轻的,不能老这样在医院耗着,迟早会待出心理疾病。来之前,我直接雇了两个最好的陪护,今天也是直接带着他们来的。也是想当着小翠的面,让两个陪护实操一下,看看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高价聘请的陪护阿姨是熟人介绍的很靠谱,给二狗擦拭完身子后,还做起了专业的恢复按摩,手法和熟练度,小翠承认都比她专业的多。
这下,她也终于放心下来。
我让她收拾两天,两天后直接去一刀流传媒公司报道。
我想让王丽萍带她熟悉一下新媒体运营那一套基础理论,也让她学个傍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