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大东的“铁哥们”王成。
此时的王成没了那晚酒局上精神奕奕的模样,而是变得胡子拉碴精神萎靡,眼里全是血丝,脸上还有未消的淤青,整个人看起来状态极差。
我顿时意识到他应该是被杨家父子逼急了,所以在知道我把杨家父子送进去又在收集罪证之后,过来狠狠插一刀的。
“王成?你知道他们什么事?”
我按捺住心中兴奋问道。
他看了父亲和弟弟他们一眼,犹豫三秒,还是把一个内存卡塞到我手里。
然后如释重负地说道:
“都在里面,你直接交给警察就行了,绝对够用!”
说完,他拉上帽子,转身走进黑暗中。
我手心攥着小小的内存卡,说不激动是假的,可很快冷静下来。
这内存卡我必须得过一遍才行,万一王成坑我呢?
大爷家人多眼杂,不太合适看这玩意,我让帅帅先进门报信就说我们马上回来,然后带着父亲两人回到我的八手五菱上。
我把手机内存卡换下,把王成的内存卡换上,父亲和许长青打着手机电筒凑过来看这份内存卡的内容。
内存卡里有照片有视频。
照片是一些账目的手记账,字歪歪扭扭,但还是能看出这上面写的全是卖河沙的交易记录,粗略数了一下,足足三十多张不同的照片,涉及的账目至少四五十万上下。往后翻,还是河沙的交易记录,不过字迹已经变了,变得工工整整,时间和前面差不多,但只写着卖河沙入账一万元。
许长青头脑灵活,很快就指出了两个账目的问题,前面一看就是杨教喜自己记得私账,后面则是村支部的会计记得公账。而且特别提醒了两个账目的时间是一致的,都差不多是去年一整年。
“卧槽!”听许长青解释清楚缘由后,父亲忍不住爆了粗口,“杨教喜这是侵害了村里多少集体资产!”
“爸,先别急!”
照片已经这么刺激了,视频里面估计更有货。
我打开一个视频,视频里黑灯瞎火的,角度很不好,估计是王成放在口袋里偷拍的。
不过还是可以认出,视频里是杨教喜在打一个老人,边打边威胁说:如果他说出去就打死他个老东西,不止打他,还会把他的孙子孙女全扔河里去喂鱼;然后窸窸窣窣的,也听不太真切,反正后面是老人求饶的声音。
一连四五个视频,基本全是这个样子,不是威胁打人,就是勒索恐吓。
经过这几个视频我也终于捋清楚了前因后果。
因为杨教喜频繁卖沙,被村里几个老人发现了问题。几个老人偷偷把这事报到了镇上,可不巧被杨教喜发现了。当天,杨教喜便把这些老人痛打了一顿,还拿老人们的子孙们来威胁他们,让他们闭嘴。所以后来镇上找到老人们核实的时候,老人才不敢说实话,也让杨教喜侥幸过关。
“WCTMD!”
军人出身的父亲此时已经气得浑身颤抖。
他虽然喜欢酗酒打人,但常常因为电视上的负面新闻暴跳如雷,说他如果遇到这些王八蛋,肯定把这些王八蛋给打死。
这次,这么负面的东西竟然发生在身边,尤其视频里的几个老人还是父亲比较尊敬的长辈,父亲彻底是控制不住情绪了。
“我现在就他妈去把杨教喜宰了!”
父亲说着就要下车。
“爸,别!”
许长青赶紧拽住他胳膊,耐心说道:“爸,你忘了我学啥了吗?”
“杨教喜涉黑涉贪,至少20年起步了,不出意外,得死在里面!”
“杨东涉黑,证据又这么充足,10年也妥妥的!”
“杨家父子这个情况,神仙都救不了他们的,你没必要再把自己搭上啊?”
经过许长青这么一顿劝,父亲好算冷静下来,但拳头依旧紧紧握着,表情痛苦,刚包扎好的纱布也浸出血来,一看就是气得不轻。
我当机立断。
“我们现在就去镇上,给邹镇长送证据去!绝对不能让杨家父子缓过神来,万一他找人先出来了,这证据被抢走就麻烦了!”
父亲和许长青也连连点头称好。
我发动我的八手五菱,几分钟后到了镇派出所。
此时派出所里灯火通明,一群人进进出出,骂骂咧咧,估计都在骂杨教喜大过年的惹这么大的麻烦。
我一个人拿着内存卡进了派出所,找到所长室正在和李所长沟通的邹铭杨。
邹铭杨见我来,很是诧异,问我咋了。
我面色凝重地把内存卡递给他,说有人把杨教喜父子的证据给我送来了,您看看吧!
邹铭杨见我神色凝重,意识到这内存卡里肯定藏着大秘密,赶紧接过来顺手递给李所长。
所长的办公室里有电脑,有读卡器。
李所长把读卡器插到电脑USB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