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月看着谢琼芳癫狂的样子,无声的落泪,“郡主,少主跟心爱的女子成婚了,不也是很好么?他曾经也是那样的爱您啊。”
是把您当作母亲那样的爱,小小的孩子眼里全是您。
谢琼芳哪里听得进去,她若是能想明白,当日也不会给裴渊下毒,造成那样不可挽回的错误。
在她眼底里浮现的,不过是这么多年来的噩梦,一直在脑海里反复上演罢了。
裴戈抱着夏清如,在众人面前拜堂成婚,变成了一对人人羡慕的爱侣,而她在日复一日的悲愤中,也无法得到裴戈。
其实她很早就知道了,裴戈心里没有她,每一次他出去见夏清如,每一次他偷偷给夏清如带东西,她都知道。
她就想啊,如果那个位置换成她,她该有多幸福。
裴戈买的每一样,她都让人做了一份给自己,可不同啊,不是他买的不是他做的不是他送的!
那终究也不是她的。
她是天之娇女,她是上阳郡主,流着高贵的血,凭什么会输给一个小官之女。
谢琼芳红了眼眶,执念再一次涌上心头,指甲扣入木板,抓挠着想要出去。
远处,礼官一声“礼成!——”
季知欢与裴渊相视而笑,这次则由着图利亲自背着季知欢去花车,前往京城勇冠侯府。
谢琼芳定定看着,回来,你给我回来,回来啊!!!
可是,她已经永远永远失去了裴戈,也不可能再拥有裴渊这样的儿子,她余生都只能在这样反复昏沉的环境里,痛苦的挣扎死去。
图利的肩膀很稳,跟她说话的时候,也很清晰的传达到了季知欢的耳朵里。
“妹妹,以后你就是代表我们突厥的公主在大晋生活,有什么事别自己硬扛着,哥哥给你撑腰。”
那皇帝不是东西,图利也不愿意叫他舅舅。
季知欢很感动,“谢谢大哥。”
“谢什么,是我谢你,如果不是你,恐怕我们突厥的好姑娘,就得便宜谢祯那几个儿子了。”
他了解过后简直对这些人的品行表示怀疑,王庭里当然有他的堂妹们,论玩心眼,又怎么跟那群豺狼虎豹玩,并不是每个和亲公主,都能像母亲那么幸运。
但若是欢欢拿走了公主的身份,与裴渊这样好的男人在一块,他也是松了口气啊。
季知欢稳稳上了花车,车队就要启程坐船回京城了,到时候将由季知欢自己亲自将名字写在裴家的族谱上,也算认祖归宗。
陈家村的人一路送到了码头,等迎亲的队伍抵达京城渡头时,老远就能看到了突厥与大晋的旗帜同时挂在了城门口。
彼时已近黄昏,吴秀穿了一身新衣裳,按照吩咐,两边城门大开,收到消息的百姓们也已经站在了两侧。
“校尉,放炮么?”
“放啊,这人都过来了还等什么!”
裴渊刚进城,就听到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伸手就从萧阅泽那拿了个红包,丢给了吴秀。
吴秀倒是傻乐一个劲的恭喜。
花香香拍了拍心口,“妈呀,之前坐在茶楼,还没感觉,现在坐在车子里头才晓得这人挤人的热闹。”
月魄萝也觉得大晋人多,在他们蛊门,也就逢年过节寨子里才走动,那村与村也没那么多人呢。
但跟以往不同,今日百姓们是可以拦住花车的,来讨要喜糖喜饼红包袋。
所以花车走得很慢,等天彻底暗了下来,季知欢感觉脖子都快断了,才听说到了勇冠侯府。
今日的勇冠侯府也是十分热闹,朝廷能来的都来了,席面直接摆到了街面上,在里头侍奉的全是宫人,一水的宫女在花车停下的时候,就拿着毡席等待着。
裴渊下了马,亲自握住了季知欢的手,等她下了车,落脚便是绵软的毡席。
等她踩过一块,后面的侍女便取走小跑到前头铺上,保准不让新妇一脚落到硬地去。
京城娶媳妇,有跨火盆,过走箭、拜猪圈和炉灶的习俗,主要是夫家镇压新妇的习俗,但勇冠侯府显然没有准备这个,则是直接进了正堂,由裴渊与季知欢亲自书写了名字上族谱。
而这位新封的突厥永安公主,大晋的护国夫人是由铁甲军护送,已然代表了裴渊对妻子的敬重,大晋开国以来,就未曾听过是由丈夫的军将充当嫁妆带来的。
不由也让人好奇,突厥那边到底给这位公主多少嫁妆,裴渊又是多少聘礼。
毕竟这也是婚礼重要的一节。
百官们不知内情的,还当裴渊拮据,娶媳妇那都是要朝廷出钱,只有礼部的清楚,人一个铜板都懒得要朝廷的,并且他刚才也拿到了护国夫人的嫁妆,着实无话可说,小算盘都不用打了。
当季知欢的嫁妆是金矿与铁矿,还有天然盐湖,客云来客栈二当家、拼夕夕、还得捞……顺丰速递等等的店名分红一出来。
全场宾客都静默无声了!
他们还在等季知欢拿出来什么龙凤镯、玉器珠宝啥的,结果人家直接一座金山!这还不止,那最近生意红火不得了,连自家夫人女儿都天天念叨要排队买的胭脂铺,也是她的!
这哪里是需要金山,她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