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镇在凤来客栈偶遇表弟韦嗣立调戏民女。
那个白衣少女不堪骚扰,竟然跑到李镇面前,哭哭啼啼地求救:“郎君!郎君快救救我!”
李镇冷眼看看她,还未说话,韦家的家丁们就蜂拥而至。
“哎呦,哪里冒出来的不开眼的,敢抢我们的人,不想活了?”
“小杂碎!皮紧欠抽了是吗?识相的赶紧滚滚滚!别找不自在!”
“小子!抬起你的狗眼,看看我们是谁!敢触你老子的霉头,信不信我们让你在这京师地面上消失!”
李镇看着他们吵吵嚷嚷,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来此探查,唯恐引起别人的注意,不便多言,只得淡淡道:“叫你们主子来。”
“哎呦?就凭你这腌臜货小杂碎,也配我家大郎出面……”
“怎么回事?谁这么不懂事,敢跟我抢贤弟?”韦嗣立不耐烦地走过来,一眼看到了李镇,不由得一愣,马上身子就矮了一截,“表……表……”
李镇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缓缓说道:“这位小主子,你我素昧平生,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苦带着这么多人来欺辱在下?是否有些不讲道理了?在下一介寒门书生,穷困潦倒,身上亦无甚钱财,只剩这一枚铜钱,如果想要,你们拿去便是。”说着,他在身上一通搜罗,最后翻出一个铜钱来,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子上。
“这……这……”韦嗣立登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可听表兄这话外音,又不敢戳穿他,只得转过来对着手下训斥起来,“瞧你们这帮不长眼的狗东西!平时我是怎么教育你们的?让你们爱护百姓,尊老爱幼,不得狗仗人势,欺压良善,你们都做到了吗?看看你们的德行,把这位跟我素不相识的寒门书生都欺负成什么样了?真真气死我也!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已经忍你们很久了!啊!”
他手下们被骂得一愣一愣的,都懵圈了,“大……大郎,你这是怎么了?”
“住口!看来今天不给你们点教训,我都没法向这位兄台交代!都给我站到一旁学狗叫,我不喊停,谁也不准停下来!”
“大郎,我们……”
“少废话!快去!”
“哎!”几个手下苦着脸,规规矩矩地站成一排,此起彼伏地叫起来,“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在周围吃饭的食客们纷纷侧目,抻着脖子看热闹。
李镇心里窝火,本想低调了事,没承想被自己这个表弟闹得沸反盈天,他当即把脸一沉,“小主子,你这又是何必?在下岂是那等斤斤计较之人?快让兄弟们停下来吧,这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啊?这样吧,在下囊中羞涩,这一文钱权当给兄弟们的赏钱,不成敬意,还望贤弟收下!”
“多谢兄台!”韦嗣立赶紧朝手下们叫道:“这位兄台大人大量,饶了你们,还给你们钱花,还不快去领赏谢恩?”
手下们如蒙恩赦,接过那枚铜钱就像捧着宝贝一般,齐声高呼:“小的们谢过郎君!”
白衣女子在旁边看着,恍惚间好像觉得没自己什么事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忙提醒李镇:“兄台,这些泼皮无赖也欺负了在下,还请兄台主持公道。”
李镇不动声色,依旧用温和的语气道:“贤弟,适才你也看到了,在下只不过是一个落魄的书生,承蒙小主子大度,才留得一丝颜面,如何能够帮得了你呀?再者我看小主子对你也是一片赤诚,你跟他结为兄弟也可以享受荣华富贵,这是好事,你还是答应了吧!”
“你……”白衣少女没想到自己能被拒绝,气的涨红了脸。
韦嗣立乐了,“好!兄台说的太好了!太有水平了!贤弟,你就从了我吧!”
他的手下们又一窝蜂地扑上去了,抓住少女就往门外拖。
“不要!放开我!别这样!不要啊……”
“贤弟莫怕,为兄这就跟你八拜结交!”
韦嗣立带着手下火急火燎地将白衣少女架出门去。
临出门前,白衣少女朝着李镇的方向大声怒斥:“好你个没良心的!我们俩的梁子结下了!我一定会来找你的!”
李镇若无其事地吃着菜,都没看她一眼,心说话:“这小娘装的还挺像,唉,我那表弟这回要倒霉了。”
他兀自吃过了饭,来到客房歇息。
刚刚韦嗣立这一闹腾,使他颇感不安,总觉得自己可能已经被人盯上了。
一直挨到夜里三更天,他正纠结要不要出去探查一番,忽而就听门外传来两声轻微的敲门声,“嘭嘭。”紧接着,一道黑影在门外一扫而过。
“嗯?”他拉开门往外看去,就见一个黑斗篷掠过东侧的院墙,飞身而去。
他急忙也飞身追了过去。
那个黑斗篷身法极快,就像夜空中的幽灵一般,在他前方忽隐忽现。
李镇拼尽全力追赶,竟然还是没有追上。
一连穿过数个院落后,黑斗篷一晃便不见了。
李镇在黑斗篷消失的地方找了一圈,猛然发现对面的客房里灯火闪烁,人影幢幢,心中疑惑,便悄悄靠了过去,绕到房屋一侧,攀上房顶,缓缓挪开一块瓦,透过缝隙往房内观瞧。
房间上首处坐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