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宁宁话未完,陆权宜便不慌不忙的从花衬衫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纸。
他慢慢悠悠地展开,脸上带着笑,走到董事们面前,将那张纸摊在桌面上。
“各位都看看,这是医院最新开出的陆占铭的病情报告,他现在已经是处于一种不可逆的深度昏迷状态,对外界的一切毫无感知,脑死亡的患者临床即可判定为死亡,所以他现在就等于是个死人。”
陆权宜在那洋洋得意地背着报告上的诊断,而那张报告,便在各位董事手里传个遍。
看到的人有的摇头叹息,有的沉默不语。
待那张报告传过来时,荀宁宁一把夺了去,眼里瞬间涌上眼泪,她哀痛欲绝,颤抖着将报告拿在手里。
陈升站在后面,他真怕荀宁宁会倒下去,然后他憎恨地看了陆权宜一眼。
荀宁宁拿着报告,几欲站不稳,她知道那报告是真的,就跟医生给她说的结论一样。
只是她死活都不能接受。
她扶着桌子,浑身发抖,就好像有把尖刀刺穿了她的胸膛,疼得她瑟缩起全身的肌肉和神经。
短暂的沉默后,荀宁宁艰难开口道:“即使陆占铭现在不在了,他还有妻子,子女,从法律上讲,陆楚飞都不是第一继承人。”
“但是你别忘了,陆氏百分之51的股份是在陆占铭跟你结婚之前就拥有的,并不是你们夫妻婚后的共同财产,既然是这样,那他婚前的财产理应由陆氏的接班人继承,大家说我说的对不对?”
陆权宜腆的硕大的肚皮,在众董事们身后走上一圈,那小人得志的嘴脸,看得陈升牙痒痒。
他真替陆总不值,也替荀宁宁担忧。
扶桌而立的荀宁宁抬起泪眼,心里撕裂般疼痛。
她努力克制住即将要崩溃的神经,将那氤氲在眼里的泪尽数隐去。
稳了稳情绪她开口道:“占铭现在只是一时昏迷,很快会醒过来的,你别欺人太甚,他之前对你尚且留了一份亲情,你现在却在他还活着时候就想分了他的财产……”荀宁宁说不下去了,她的心再一次碎了。
看着荀宁宁身心俱疲的样子,陈升担心她随时会倒下,他知道这些天她是靠着对陆总强大的爱支撑着才走下来的。
但现在那张报告却击碎了她的心志。
“别说那些没用的,你攥着那些股份不撒手,就没想过要霸占陆氏?现在我为我儿子争取他合法的继承权,那就是你手里一半的陆氏股份,这有错吗?”
陆权宜一巴掌拍在荀宁宁面前的桌子上,狞笑着看着她。
他恨陆占铭这个侄子,为了这个女人把他打得半死,虽然当时没要了他的命,但也没让他好过。
现在终于让他等到这一天了,他一定要反击回去。
这时,有个姓严的董事站起来说:“该放手的时候还是要放手的,你说你不好好的留在家里照顾子女,不去医院照顾陆总,却跑到公司里来争夺名利,这很难让人相信你是为了陆氏好。”
他面向众人道:“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陆占铭那些股份是在娶你之前就有的,跟你有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