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占铭淡笑,从嗓子里咳了一声说:“行,听奶奶的。”
说完,他过来牵起荀宁宁的手朝房间里走。
这一牵不要紧,他惊了一下,荀宁宁的小手冰凉冰凉的。
他看了她一眼,这丫头,眼睛直直的,脸上是烦躁的恨意。
他牵她进屋,将房门关上说:“怎么了?又不舒服了?”陆占铭伸手朝她额头上试了试。
荀宁宁躲开说:“你二叔出院,我怎么不知道,他还住在这个家里。
那让我们怎么住,你知道你二叔跟我家有仇,我不可能跟仇人住同一屋檐下的。”
荀宁宁口气很冷,她坐到床边生气。
“我也是刚知道,医院那边没通知我,是奶奶的手笔。”
陆占铭掏烟在手上磕了一下,刚要送到嘴里,又拿下来,“要是你不喜欢,我们就搬回去。”
“我当然不喜欢,你妈和你奶奶也真是的,她们明知道当年是你二叔撞了我爸。
他是想把我爸撞死,在我心里,你二叔永远是我的仇人。
那时候,我们家很被动,我没有办法,而且那时他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我以为他会死在医院里,没想到……”荀宁宁气愤不已。
看到坏人居然还能活着出院,还能像没事人一样在家里出没,荀宁宁心里就堵得慌。
“那你想怎么样,那件事我奶奶也代我二叔上门致歉过,我爸当时也要下跪赎罪。
事情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二叔也受到了惩罚,现在活着,只不过是侥幸还有一口气……”
“陆占铭,”荀宁宁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侥幸还有一口气?他为什么还能侥幸,那我爸呢?
我爸的死难道不是你们家人间接造成的吗?
陆占铭,你现在是帮我还是帮你家人?”她走到陆占铭跟前,抬头逼视他道。
“宁宁,这件事十几年了,二叔也就剩半条命了,况且你爸也不在了,再追究过去还有什么意义……”
不待陆占铭说完,荀宁宁便撞开他,直接拎起自己的包,准备离开。
“你干什么,这才搬来几天?”
“要我跟仇人生活在一个地方,我一分钟都呆不下去。
还有,我把荀年荀峰他们都带走,去我爷爷那边上学,我不能让我的孩子跟那样的人有接触。”
荀宁宁拎着包愤恨地走出来时,陆权宜已经在客厅的中央坐着,他的腿边围着三个好奇的小家伙。
荀年和荀峰胆子大一点,用手去拉陆权宜的山羊胡。
“叫,叫,二爷爷……”陆权宜口齿不清道,毕竟还没完全恢复过来。
荀宁宁正好气哼哼地走来,听到这句话,她二话不说,就将孩子们拉开说:“叫什么二爷爷,这里有人配当爷爷吗?
荀年,荀峰,陆荀你们过来,以后离这架轮椅远点,听话。”
荀宁宁将三个宝贝拦在身前挡着。
“你,你这丫头,怎么,怎么说话呢,我,我是你,你长辈……”
陆权宜的语言系统受大脑影响,讲话不利索。
除了讲话以外,他浑身上下能动的地方,也就两只手和一张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