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占铭一路开车跟着,气得他脸色铁青,仕兰也感觉到了他的滔天怒意。
她弱弱的在旁边解释起来,“宁宁跟毅恒从小就认识,就像她哥一样。”
此地无银三百两,陆占铭听着似乎更气了,事实胜于雄辩。
仕兰看女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显然是在意了宁宁跟史毅恒一起出现。
她的名声怎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女儿不能脚踩两只船让人误会。
她又试图想澄清道,“毅恒一直当宁宁是妹妹,从小就很爱护她,还记得宁宁十二岁那年,摔伤了腿。
是毅恒背着宁宁跑了几里路去看医生,当时是个男医生,她摸着宁宁的腿想看看伤情,结果就被毅恒给打了,人家告到学校,差点把他开除了。”
仕兰说这个是想让陆占铭知道,他们之间是兄妹之情,就跟伟光一样,只不过伟光是弟他是哥。
但在陆占铭听来,他更气了,油门踩得那叫一个狠,吓得仕兰都不敢再开口了。
她也感觉到了,似乎解释越多,女婿非但没消气反而更气了。
其实她应该清楚,男人一旦吃醋了,怎么还能解释的清呢。
到了医院,荀宁宁便醒了,史毅恒见她醒来,立刻过来扶她躺好。
拿了一个高点的枕头惦在她身后,“宁宁,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荀宁宁虚弱地摇摇头,眼泪唰唰地流淌,“毅恒哥,我爸是不是真不在了,你们骗我的是不是,是不是?”
史毅恒也无力说些什么,他只能守在她身边。
“宁宁,想哭就哭吧,人死不能复生,叔叔真的走了。”
荀宁宁心里一阵绞痛,似乎再也承受不住这巨大的悲恸,她咬着自己的手背,哭得撕心裂肺。
史毅恒心疼不已,他伸手搭在她的肩上,把哭得肝肠寸断的荀宁宁靠在自己身上。
“我爸为什么要走,为什么?难道他心里就没有想过我和伟光吗,我还没来得及孝敬我爸呢……”
史毅恒也红了眼睛,他用一双大手紧紧揽着不断发抖的她。
这时陆占铭赶过来,仕兰也焦急地跟在后面一起进来。
病房里的一幕,让陆占铭怒火中烧,但他忍了。
“宁宁,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我爸走了这么长时间,你不给我说,一直让我活在我爸很好的假想里,陆占铭,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宁宁,你听我说,当时你刚生产完,还在月子里,我怕你伤心,只能先瞒着你。”
“可是我出了月子呢,出了月子你又做了什么?
你不仅没给我说,你还找人冒充我爸来骗我,还说的煞有介事,让我误以为我爸在外很好。
后来你又说他在外地做康复,你演得真像啊!
可谁能知道,在这些谎话的背后,我爸其实早就不在人世了,而我都没能到他坟前给他掬一捧土,磕一个头,看他最后一眼,喊他最后一声……
陆占铭,你让我爸孤单单的一个人走了,没有子女给他送终,我爸走的好可怜!”
荀宁宁边哭边诉,听者无不动容,仕兰捂着嘴,哭得整个人靠在了墙上。
她没想到荀正义会走这一步,如果知道她还会离开吗?
陆占铭的眼睛也红了,他走过来想给她一点安慰,可是荀宁宁却躲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