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铭啊,为什么非要闹成这样,让你爸起个决心,以后不提那事了,你跟宁宁好好过你们的日子,难道当父母的连这点都做不到吗?”
奶奶气得用拐棍砸着地面,“咚咚”作响。
陆老太的话再明显不过了,她连眼角的余光都没瞟过仕兰,对那个狐狸精似的女人没有一点好感。
三十年前,她没同意,今天也一样。
别说还有孙子的婚姻在中间拦着,就算没有,她也不会同意。
仕兰只觉大势已去,绝望的流下了眼泪。
她从乔云芬和陆老太的中间看过去,目光停留在陆权海身上。
这一眼便是万年,这一眼饱含太多深情和无奈,这一眼便是诀别……
陆权海的心都碎了,他突然朝前一步,站到几人中间。
“我答应在你爸面前自残下跪,你是不是真能同意我跟你妈走到一起,让你爸放了你妈。”
荀宁宁心里惊了一下,她看了眼陆权海。
突然,乔云芬大叫一声,“陆权海!你是不是宁愿去死,也要跟那个女人在一起?”
本来她还暗暗赞叹荀宁宁的两个方法都好使的时候,陆权海突然就选了一样。
真是让她心寒透了,他的这份决心彻底击垮了她。
“权海,你要是敢这样做,我就死在你面前。”陆老太太也发话了。
只有仕兰视死如归地看着他,眼里是对他的依恋和悲伤。
她泪眼婆娑,缓缓地摇摇头,用眼神告诉他,不要!
但是陆权海决定了,他说,谁都不要阻拦他,死,也是心甘情愿的。
荀宁宁知道,陆权海答应了这件事,她跟陆占铭的婚姻也就走到了尽头。
……
那天的乔云芬哭的比仕兰悲伤,她的侥幸破碎了,再也无所依傍,她那个不甘啊那个恨啊!
试问有哪个女人,看着自己的男人甘愿为别的女人去死,而无动于衷呢。
……
几天以后,当陆权海郑重的跪在荀正义的轮椅前,现在的他终于跟他同一高度了。
他跪在他面前,才看清他的那条残腿瘦骨嶙峋,又细又苍白无力。
荀正义说:“你又何必呢,都过去的事了,你走吧,我也早就想成全你们了,这种日子我也过够了。”
陆权海说:“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最不该的是抢了你的产业,正义兄,是我害得你残疾,一切的过错,就让我一个人来承担……
在仕兰的一阵哭抢声中,一把刀扎在了陆权海的身上,顿时鲜血直流。
仕兰扑过来抱住他,荀正义吓了一跳,他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一招。
当陆占铭从外面赶来时,已经晚了,那刀插在胸口的下方,血流了一地。
陆权海歪倒在仕兰怀里,虚弱地笑,“兰儿,我同样也等了你28年,我永远没有忘记对你的承诺……”
说完他晕倒了,仕兰哭成了泪人。
当救护车开来救人时,经过一系列抢救,陆权海醒来,在车上对儿子交待了很多。
直到说着说着又昏了过去。
这边,荀正义看着自己腿边的血,他就那样良久的凝视着。
保姆过来说要清理,他都不让,他说让我再看一会。
仕兰在自己的房里收拾,她没有跟过去,她的心在这一刻里突然轻松了许多。
权海用自己的半条命换了她的自由,以后天涯海角,她都会跟着他。
如果他死了,她会守着他的墓过下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