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医院里,陆家人都等在走廊里,医生还在抢救,陆权宜命悬一线。
老太太在第一次接到病危通知书时,就已经支撑不住了,乔云芬一直陪伴在左右,边安抚着,边给老太太擦眼泪。
陆权海坐在另一处,望着这一幕,心里还是欣慰的,当年没有为了爱情而抛妻弃子,只是愧对了仕兰。
那是他心底唯一的爱与痛,这几十年来,要不是母亲在中间斡旋,恐怕他跟乔云芬早就分崩离析了。
然而看着乔云芬为了陆家操持半生,特别是对自己的妈,照顾有加,跟老太太的感情也好。
儿子孝顺,女儿听话,这不能不说她的功劳至伟,所以愧对仕兰的那份感情,也在乔云芬的默默付出和忍耐中,渐渐消失了。
但爱却依然存在,他曾在仕兰面前发誓,今生一定要做夫妻,我娶你。
年轻时的刻骨誓言,他记了大半辈子,至今不忘。
……
陆占铭手插在西裤兜里,站在走廊一边的窗前抽烟,宽厚的脊背给人一种沉稳之感。
他眉头紧蹙,烟雾缭绕在他周身。
陆权海走过来,“占铭,听说肇事的女孩是宁宁的朋友,那辆车也是她问宁宁借的是不是?”
陆占铭转头看父亲,将烟熄灭,“是的,那辆车是她朋友借去开的,没想到居然出了这事。”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陆权海沉沉开口。
“看二叔情况吧。”陆占铭口气凝重,谁都知道陆权宜伤势不轻。
“占铭,那条出事的路就是当年宁宁爸爸出事的那条路。”陆权海目光望向外面,心里涌上难言的辛酸。
包庇了陆权宜十几年,他的心又何尝轻松过。
如今当年的肇事者也成了受害者,这叫报应吗?那他包庇的行为又会得什么报应呢?
陆占铭心里一惊,二叔那么晚去那里干什么?心头猛的窜出重重疑问。
陆权海道:“当年那里很偏,两边都是空地,现在周围盖了小区,路上也繁华了,名字也改了,但我记得那条路。”
陆占铭看着父亲,眼里太多疑问和不解。
父子俩身高体型差不多,只是陆占铭年轻挺拔,五官硬朗立体,更具威慑力。
而陆权海儒雅得体,干净清爽,沉稳中透着世故。
看得出来年轻时的陆权海也是个英俊的男人,从陆占铭的身上就能窥探一二。
“你怀疑二叔的车祸不是意外?“陆占铭直觉上冒出这样一个想法。
“如果单纯是宁宁的那个朋友在车上,可以认定为意外,车上据说还有个小伙子是不是?”
警察来过,资料上都有口供,陆占铭第一时间看过,女的就不说了,男孩叫楚飞,他见过一面,范晴的男朋友,23岁,无业。
“爸,你怀疑什么?”
陆权海开口道:“当年有个女人挺着肚子来找我,说她怀的是你二叔的孩子。
那时权宜才结婚没多久,我怕那女人毁了你二叔,就给了她一笔钱,让她以后不要再出现。
事后我也没去查这件事,昨晚我一见那个叫楚飞的男孩,突然就想到了这件事。”
陆占铭拧眉想了一下,那个楚飞,跟二叔似乎是有些像。
如果楚飞真是二叔儿子的话,那么这场车祸,就不是纯属意外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