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出餐厅时,外面华灯初上,荀宁宁穿着白色长款羽绒服,乌黑的长发,黑色的鱼尾裙,短靴。
她从来都是惊艳的美,在这条街上站着,不断引人回头侧目。
沈一源站在她一侧,“宁宁,我可以最后再抱你一次吗?”
荀宁宁心口像被用刀割开了一个细长的伤口,那伤口流出血来,血水化成眼泪钻进她眼里。
她不动,是一种默许,这种语言沈一源很熟悉。
他转过身,面对她,轻轻伸出手臂,将她拥抱进怀里,像拥抱稀世珍宝。
他闭上眼,体会着分离的这一刻,一滴滚烫的泪落在荀宁宁的背后。
最后他松开她,大跨步走到对面停车场,开了车停在她面前,荀宁宁站在路边向他挥手。
沈一源摇下车窗,探出脑袋,“宁宁,你保重!下个月我就要走了,不知这次是多久,也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他顿了一下,极力压抑住悲伤的声音,“宁宁,我爱你……”
他的声音传过来时,早已破碎的不成调。
从那一声‘你保重’的时候,荀宁宁早已喉头胀痛,哽咽无声。
她告别了一种人生,告别了三年里的亲人和自己,怎能不心痛。
车子开走了,车里的沈一源认真的开着车,看似平静的眼里,积聚着泪水,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荀宁宁望着车流,已经分辨不出哪辆是他的车时,心里五味杂陈。
她再也忍不住地抱着自己,在寒风陡峭的街头,悲怆无措,心里好痛!
麻木的痛,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细想两人从认识,到一年多前的分离。
再到他回来找她,再到现在,点点滴滴,到底哪里错了?
她抬头望望苍茫的天空,凛冽的风吹拂着她。
陆占铭在一辆豪车里坐着,望着路边抱着自己像是在哭的荀宁宁,心头说不上来的烦闷。
他什么都为她做了,逼她向他靠近,给她依靠和保护,可这丫头的心跟死的一样。
半个月了却没等来她一个电话。
虽然忙完那件事,他又返回国外,但回来三天了,他忍着不来找她,不给她打电话。
她倒要看看她什么时候能臣服于他。
终于忍不住的人还是她,却不想晚了一步,看到他们进了餐厅,一顿饭的功夫,他们出来,然后拥抱告别。
她难过的无以复加,初恋的魅力就这么大吗?
他忍不住走下车,在她身后点了一支烟抽着,她蹲在路边。
像一个孤单无依的女孩,天大地大却无处安身的凄凉感觉。
他吸口烟,烟雾从他口鼻中窜出来,还未待散尽,他接着又抽了一口,每个动作都是上一个动作的重复。
浓郁的烟雾飘在他周围,让他的人看上去辩不出喜怒。
接着他扔掉烟头,用脚狠狠踩灭,走到她身边。
“看来很伤心,为什么不去追他,说你还爱他。”
荀宁宁被声音震住了,猛一起身转头,差点没站稳,一张有泪的小脸清明素净,却又美的要命,唇红齿白,她任何时候都让陆占铭的心燥动难安。
就像他的心是用绳子拴住的一头猛兽,狂躁难驯。
荀宁宁定睛看是他,别过脸去,连日来积聚的怒气随之也涌上来,“要你管,我就是伤心怎么了?”她反唇相讥。
风吹着她的发梢,让她的那种美带着一种肃穆和冰凉。
陆占铭也莫名的想发火,他走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想将她拉到车上。
荀宁宁这时却力大无穷的甩开他,“你干什么陆占铭,别用你那高高在上的身份去凌驾别人之上。
那天你为什么要带我去酒店,如果不是你,他就不……”她说不下去了,哭声却传过来。
哼,陆占铭冷笑一声,这是他失约的理由?你个傻……
陆占铭爆了粗口,火大了起来。
他骂了一句,又过来抓她的手腕,硬是将她塞进车里,启动引擎,嗖得一声,车子窜出好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