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没几天她是小三,跟人开房,被人包养的传言便蔓延开来,甚嚣尘上。
本来人们对这类女子的憎恨远超过其他作恶,几乎一边倒的对她口诛笔伐。
看不出来她是这种人,长这么漂亮不被包养可惜了,还不知被几个男人……
听说她当医生的男朋友也跟她分手了,活该,这种女人都没好下场……
还听说她流过好几个孩子,不知是谁的,原来的医院都呆不下去了,才来我们医院的,还有,还有……
那些话像钉子一样钉在她的肉里拔不出来,每听到一次这种议论声,她就心惊肉跳。
她无力分辨什么,只会越抹越黑,哪怕她勇敢上去力证自己不是那种人。
但出于对八卦的热衷,和对比自己美的人的妒忌,她们依然不会闭上越说越解气的嘴。
荀宁宁欲哭无泪,那些话早已偏离了她是小三的主题,而是有很多偏离这种原始罪状的议论。
她心里苦笑,从始至终她只跟过陆占铭一个男人,除此之外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谣言传的人是她吗,她不禁怀疑。
她不能像母亲那样,半辈子活在吐沫星子里。
小时候她跟妈妈走在一起,邻居当面热情的打了招呼,转脸就吐口水骂人,母亲拉着她匆匆逃离。
她回头便看到邻居那种嫌弃的眼神,仿佛她们是很脏的人,污了她们的眼睛。
那个时候的她,很害怕那种眼神,她拉了拉妈妈的衣角。
妈妈总是笑着,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但她就是不回头。
现在她才明白那种悲哀和无奈,妈妈是知道那种眼神的,所以她不回头,却早已如芒刺背。
一连几天她睡不着觉,睡着了又从噩梦里惊醒过来,冷汗淋淋。
她想了很久,最后不得已打了陆占铭的电话。
不在本市的陆占铭,对家里发生的事一概不知,包括母亲带孟盈丽去找荀宁宁问罪,包括她被人举报。
荀宁宁打了他的电话,矛盾,犹豫,她说过两家有仇,再跟他扯上关系,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自圆其说。
但如果不是他带她去酒店,她也不会被人拍到,又以莫须有的罪名举报到医院。
现在还弄的满院皆知,这一切都怪他,始作俑者的人是他!
电话里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通着。
陆占铭一颗心提着,喂了很多声,问她是不是有事,可就是听不到她的回音。
挂了电话,陆占铭便通知助理陈升订机票,把原本下个月的返程计划提前到明天。
他预感到荀宁宁一定有事,不然以她的性格,她不会打那个电话给他,打通了却又不说话。
他再打回去,始终没人接听。
陈升面露难色,“陆总,这边的事还没谈成,现在回去,那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前功尽弃了。”
陆占铭抽着烟,夹烟的手抵着额头,思索片刻,吩咐道,“我先回去,项目的话你在这边盯着,有什么事再给我打电话。”
陈升更为难了,他完不成这样的任务,即使他在这边盯着,有什么事打给老板,等老板再赶回来,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这笔海外业务对他们公司很重要,上亿的合同,他哪搞得定。
之前公司为了这次合作,耗时耗力了大半年,终于到了最后关头。
他们已经来了十几天,现在到了紧要关头,要是老板此时选择回去,那就意味着这桩生意凉凉了,以后要想拓展海外生意就更难了。
陈升劝他三思,然而陆占铭却等不及了,他只要一想到荀宁宁有事就坐立不安,即使留下来,他也做不到全力以赴。
最后他还是决定明天回国,然后再火速派个负责人过来。
助理还想劝,但看老板已经熄了烟站起来,就知道他已经做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