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高中那年,自己表白的书信被那个男生交还给了父母。那个男生根本接受不了,以为他是一个有神经病的怪物。
确实,谁知道了不说一句自己是个怪物。
大闹一场是一定的。
“喜欢男人?”汪母思想观念里面完全没有这个概念,已经超乎她的想象,她愤怒地把筷子摔到地上,接着连同碗一起摔到地上,砸了个稀碎。
自己的儿子究竟是怎么了。
“你是脑子里那一条筋搭坏了!我俩死命干活供你上学,你是学傻了……”汪沛昱的脑袋被他爸粗鲁地按在桌子上,质问他。
那时候的木质桌面并不光滑,汪沛昱的脸摩擦出了鲜红的血痕。
他没有喊一句疼,只是他的眼睛装不住眼泪猛地流个不停,心像是燃尽的灰烬浇上凉水,冲得他整个人都跌宕下去,心彻底空落落的,才是疼死了。
他收回这些回忆,再想也只会让自己更加难以释怀。
难过的回忆,遗忘是最好的。
汪沛昱这么多年来,终于感觉到心里一丝家的暖意,可能是很久都没有家这一个概念了,现在突然这样,反而让他不适应,但是还是笑了,回了个,“好。”
可是带谁?汪沛昱头痛。
离中秋还有七八天,哪里找个人出来。
汪沛昱还是想要带个人回家的,毕竟能让二老开心。
用钱当然能找一个配合自己演戏的人,只是不了解陌生人的为人,怎么放心带他回去,而且他知道自己的母亲的眼睛是有多么毒辣。
什么事情都骗不了她是真的。
周五,张呈安的课在最后一节,学校让每个班主任的课都安排在最后一节,方便班主任通知学生周末的事情,很多都是学生听烂了的防溺水,防火安全。
汪沛昱前几个星期按照学校的要求讲了几遍,后来发现,每个星期内容差不多,直接把自己的话录个音,每周给学生们放一次就算。
学生们也识趣,这个时候就开始做其他的作业,收书包是不敢的,毕竟老古董还是老古董。
汪沛昱:“看什么黑板,好看吗?看我。”
“张小小,回答这道问题。”
“张鹏,我看你又要睡觉了。”
“没有,老师。”
“那你回答一下,考试这首古诗抒发的是什么感情吧。”
“……”
下课铃响,学生们的心里暗暗兴奋,最后一节课了,明天就放假。
汪沛昱布置了一张卷子,底下就开始叫苦连天,汪沛昱不争气的眼神看着他们,“再喊就多一张。”台下,果然立刻闭嘴了。
他微微勾起嘴角,心里笑了笑,修长的手放下粉笔,摩擦指尖的粉末后,潇洒地走了。
学生们周末做卷子很苦,但是他的周末很愉快。
名正言顺的为了完成二老的任务,周六的白天他睡了满满的一觉,傍晚才揉着惺忪的眼睛,开始洗澡涂上护肤品,往脖子喷上新买的香水,香味很淡,是白桃味的,没有甜味只有白桃的香味。
他的指尖划过衣柜里的衣服,最后落到一件新买的锁扣毛衣,这衣服最近在网上挺火的,穿上去,锁骨全露出来了。他天生优越的锁骨线条,在这件衣服的修饰下,镜子前的他宛如天仙尤物。
汪沛昱看镜子里的自己,眉开眼笑。
果然无论自己什么年纪,还是这么好看。
他穿上风衣,开着机车,一个人驰骋在风中,来到一百多公里之外南市gay吧。
来那么远,可以减少遇到熟人的概率,不然他这个样子多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