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情倚着槿画的肩膀,看着结了薄冰的湖面。
“日子过得真快啊。”关情说道。
“嗯。”
“槿画,终归是我薄了你。”关情说道。
“你哪里薄了我?我俩两情相愿,过了一辈子。你没有薄我,你对我很好。”槿画歪头贴着关情,轻声说。
“如果不是我,你可是永生不死的妖,怎么受到凡尘俗情的牵绊。槿画,我不在了,你该怎么办啊?”关情的声音苍老无力。
槿画低头吻了吻关情的发梢,急切的说:“不会的,关情。你不会有事的,你会活很久很久,我们还可以一起很久很久。”
“我家小妖真是个小傻子。我只是凡尘中的俗人,我如今已是花甲之年,在凡尘俗人中是长命的。我这一辈子已经能遇见你已经很知足了。”关情说道。
“只是……”关情抬头往槿画耳边靠了靠,说道:“我欠了你一场婚礼。如果我下一世还有幸遇见你,我一定三媒六聘,娶你做的妻子。”
说到这里,关情笑了笑,接着说:“但是槿画,有一点我早就就想说了,你的演技真的一点儿也不好。你的样貌虽然老了,但是你的声音一直内有变过。不过,还是谢谢你陪着我变老。还有,我不是不馋你的身子,只是我本就没有娶你。即使我们两情相愿,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如果下辈子可以,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槿画听着关情的低语,强忍着的眼泪失控了。关情的生命终归有尽头,槿画一直都知道。这几个月,槿画颈侧如架着一把闸刀,控制闸刀是关情的生命,将落不落最让人难受。
“不可以。我不要下辈子,凡尘这么大,我去哪里找你?关情,你不可以死。不可以!说好的,你的命我说的算,你不可以死!”槿画语无伦次的低吼着。
“我爱你,槿画。”关情一句轻言,槿画瞬间安静了。虽然关情的声音苍老无力,小到槿画差一点没有听懂,但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关情说爱她。
然后她只感觉肩头,颈侧微弱的呼吸声也听不到了。
槿画的我也爱你还没有说出口,关情就离开了。
槿画在原地呆了很久,关情的身上早没有温度了,冰凉的如同天上飘着的雪。
槿画本以为自己会哭,然而她并没有。她只是找了一具棺椁,把关情的得身体永远封存。
掌管凡尘俗人生死轮回的是鬼界的鬼王和阴司。槿画早就决定,闯一闯鬼界,和鬼王做些什么交换,让关情达到永生。
鬼界在凡尘的末端,如果把凡尘和天神宫看做两个球,那么就是天神宫这个大球包含着凡尘这个小球。
天神宫外的世界荒芜,南荒为沙漠戈壁,北荒是山峦叠嶂,东是荒海,西为冰窟。
凡尘外的就是魔界鬼界,他们把凡尘外的世界一分二各占一半。
通往鬼界无极的道路上,长满了白色的小花,小花有五片花瓣,浅蓝色的花蕊,小小的的一颗,布满了无极坡。此花花香沁人心脾,忘情断肠。名为:无名。
来此的凡尘亡魂,入无极门,便会忘却凡尘一世,然后阴司常悲带着亡魂,前往阴司殿找阴司常乐领下一世的剧本,去往新生池,转世。
槿画来到无极门门前,就看了穿着黑衣,打着白色油纸伞,伞面上写着悲的阴司常悲在无极门引亡魂。
阴司常悲的悲伞飘荡在空中,亡魂跟着悲伞飘荡的轨迹行走。
槿画跟在了亡魂之后,进入无极门。然而刚刚进门,阴司常悲就拦住了她。
“生灵,活人,还是个妖?”阴司常悲低头看着槿画,把她从亡魂的队伍里拽了出来。
槿画挣开阴司常悲的束缚,反手就朝阴司常悲打上一掌,阴司常悲伸手挡住,反手又控制住她的手腕,怒道:“好大的胆子!”
阴司常悲,收回悲伞,打在她的膝弯,槿画跪在了地上,阴司常悲用锁亡魂的锁链,锁住了槿画的手脚,这才把悲伞驱使回原位。
“老圭!你怎么回事!”
一个穿着白衣,打着黑伞的,伞面上写着乐的阴司常乐忽然忽然出现。
“你怎么来了?”阴司常悲问他。
“轮换啊!亡魂忽然停了,现在当职的阴司常乐无事可做。我就来看看。”阴司常乐说道。
“亡魂马上就过去了。无极门出了些差池,来了个妖。”阴司常悲说道。
阴司常乐瞧了眼跪在地上的槿画,走到她跟前,蹲下身子仔细瞧了瞧,然后起身对阴司常悲说:“啧啧啧,这么一只诱人的小妖,你怎么下得了手的。”
“收起你那不正经的神色!”阴司常乐说道。
“你今天的活计是不是要结束了?”阴司常乐问他。
“这是今日的最后一队亡魂,引过去就轮值了。”阴司常悲看着悲伞带着亡魂到了阴司殿,便收回悲伞,看向槿画,收了锁着她手脚的锁链,说道:“跟着我走。”
槿画迟疑了片刻,说道:“我来鬼界,无恶意的。”
阴司常乐看着笑着解释:“你来鬼界做什么我们做阴司的都管不着,但是鬼界有规矩。不换外界的任何生命到来。你来了就是擅自闯入。擅自闯入者,是生是死,都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