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角一抽,这也叫不远?
我心里不由得想起上次出城的遭遇,心中祈祷这次顺顺利利,不要出什么幺蛾子。
途中,我脑海里想着黄二郎。
这几天来,我心中始终放不下那块石头,黄二郎究竟去哪儿了,它按理说不会随便丢下我的,我本以为它会很快出现,可过三天了,它依旧是杳无音信。
我能感受到周叔时不时会扭头看我一眼,兴许是想和我说点什么事情,可我这布满心事愁绪的脸,劝退了他。
车辆一路颠簸,城外的路有很多条,并不是所有路都那么平坦,过了不知多久,周叔的车子停了下来。
“下车吧,到了。”周叔拔出车钥匙,松开自己的安全带。
我点头下了车,放眼看向四周,发现这里是一处小山村,同我从小长大的村子差不多,不过这里的房屋数量少很多。
我的耳中传来鞭炮声,其中夹杂着鼓乐,我心想,这多半就是举办葬礼的主人家了。
“是周师傅吗?”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和周叔两人回头向上望去,一行七八个大汉,正沿着一条石板小路朝着这边走下来,我扭头看向周叔,眼神询问是不是对方。
周叔眯眯眼,“是我!”
大汉们听到回复,领先的一人加快脚步,小跑来到我们跟前,“周师傅,您可算来了,我们都快等不及了。”
“没办法,我已经够快了,棺材打好,马不停蹄就赶了过来。”周叔面带微笑。
领头大汉将目光转向我,“周师傅,这位是?”
“你家的棺材,就是他打的。”周叔指着我。
大汉两眼一亮,连忙对我伸手,“原来是棺材师傅,小师傅贵姓啊?”
“我姓寒。”我和对方握着手。
大汉脸上洋溢着笑容,手上不停的摆动,“原来是寒师傅,谢谢寒师傅为我家打的棺材。”
我被他的热情弄的有些不知所措,求助的看向周叔。
周叔自然领会了我的意思,连忙出声,“既然棺材到了,就不要耽搁了,赶紧从车上抬下来吧,我想你父亲的尸体还没东西装吧。”
大汉听到这话,松开我的手,招呼着身后几人,“快快快,快把棺材抬回去。”
周叔走到车子旁边,将后门打开,一群大汉很快就将棺材绑好,领头男子一声号子,棺材从车上缓缓移了出来。
我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的动作,心中有些疑惑,为何现在才要棺材?
人死了,都是第一时间就会找东西入棺的,这匆忙打棺,拖了三天,我还是头一次见。
周叔看出了我的疑惑,关上车门,看着一群大汉的背影轻声开口,“他们家有点特殊,人是突然死的,事先没有准备棺木,再加上这个村子交通不便,还好之前巧合下有我的电话,把电话打给了我,让我帮忙弄一下。”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周叔拍拍我的肩膀,“走,别愣着,帮我拿两个纸人。”
我来到车旁,随意拿上两个纸人,跟在大汉们的身后,走上了石板小道。
路上,我们绕了好几个弯,这才到了一处瓦屋面前,这里村民不少,来来往往忙碌不已,这是村子里的特性,一家有事,所有人都会赶来帮忙。
棺材很快被抬进了灵堂,说是灵堂,实际上就是堂屋。
一间屋子,随意用布从中间隔开,靠门的这边,摆火盆、香烛、遗像、长明灯等物件,哀乐锣鼓手也都在这半边,布的另一边,就比较简单了,一口半开的棺材,随时能看到遗体的面容。
我亲手打的棺材,装棺时我要在一旁看着,遗体事先放在了一块黄布之上,好在气温较低,尸体还没腐烂,只有淡淡的尸味。
尸味不是一个特殊的东西,平常很多人都有闻到过,它不是臭的,是一股淡淡的异香,当然别拿它和香水或者护肤霜去比。
许多老人或者病人在去世之前,身上都会散发出这股味道,许多人都以为是老人家没洗澡,不知道那是人之将死的预兆。
几个大汉小心翼翼的抓起黄布四角两边,随后将尸体轻轻放进了棺材之中,我始终盯着尸体的面容,人死之后皮肤会泛白,不是惨白,惨白一般都是鬼魂,我眉头一皱,一道黑气从尸体额头显现。
尸体有问题啊!
我下意识扭头看向周叔,恰好他的视线朝我看过来,示意我不要声张,显然周叔是知道些什么的。
尸体很平稳的放进了棺材中,棺盖盖住脚的那边,头需要留在外面,供家属亲戚最后道别。
我默不作声,悄悄走出灵堂,外面的热闹和我没半点关系,在农村很多地方办丧事,亲戚朋友过来并不会悲痛,反而是围坐在一起打牌嗑瓜子侃大山。
“怎么,有什么想法?”周叔出现在我身旁,递给我一把瓜子。
我回头看了看灵堂,拿起一颗瓜子丢进嘴里,“您知道有问题?”
周叔点点头,吐出瓜子壳,“这人年轻时没少干缺德事,有一次被老实人打断了了腿,这才从城里回老家,种起了地。”
“喊您来是想要送他过去?”我面色有些惊讶。
周叔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