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着红包,十分扁平。
伸出两根手指,朝着里面掏去,一张白色的纸条被我掏出。
我看着上面的字样,神色一惊,这竟然是一张支票。
“个、十、百、千、万、十万。”我嘴里轻声数着支票上面的金额。
黄二郎凑了过来,两个小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开口道:“这么多?”
“十万整。”我抬头看着黄二郎,四目对视,有些发懵。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红包,也是第一次见到支票,不由感叹有钱人就是豪爽。
夜晚,我躺进棺材之中,脑海里想着明天的行程计划,支票必须先去兑换,然后办上一张银行卡,否则家里现金放太多,有些不安全,想着想着,我睡了过去。
这一睡,不知睡了多久。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迷迷糊糊中,将我从睡梦中惊醒。
我从棺材里爬了起来,穿上衣服,床头,黄二郎正趴在窗户上看着院子。
“黄二郎,我去开门,你先别出去。”我轻轻说着一声,小跑出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中年男子,正是张家的那位,他见我开了门,满脸急切的道:“小师傅,我家老爷出了问题。”
“啊,什么,你什么意……”我话未说完,中年男子猛的拽着我就朝巷子外跑去。
巷子口,一辆轿车没有熄火,正好停在这里。
中年男子二话不说,将我推进了车子后座中。
“你说说,你家老爷出什么问题了?”上车后我连忙开口问道。
中年男子在车门关上的一瞬间,转头看向我,似乎是再也忍不住了,眼眶含泪开口道:“小师傅,我家老爷他躺不进去,躺不进去那口棺材,现在尸体出了点问题。”
闻言,我浑身一震。
傍晚我送棺材过去,张家还在给张老爷办六十大寿,这才半夜,怎么就是尸体了?
我连忙问道:“你家老爷怎么去世了?”
话音落下,中年男子眼神有些躲闪,语气支支吾吾。
“出…出了点意外,老爷他…他一不小心摔…摔死了。”中年男子眼神有些闪躲,极力隐藏神色,还是露出一丝慌张。
我心里有些疑惑,摔死了?
这张老爷就这么没有福运?
众所周知,人过六十古来稀,六十岁是一道坎,过了六十基本上都颐养天年,办个大寿更能接住福气,说不定就长命百岁,可这张老爷压根就没接住福气。
因为按照中年男子的说法,他给直接摔死了。
张家人随后便将张老爷的尸体放进我送去的那口棺材里,可不管样,这尸体就是放不下去。
张家少爷原本以为是我棺材打小了,可一比对,发现棺材压根不小。
中年男子见事情诡异,想着棺材是我打的,便火急火燎的来请我过去。
知道了事情的一切,我脑海里顿时将所有可能都想了一遍,摇了摇头,这完全没道理,不可能放不下去。
中年男子见我陷入沉思,他脸上满是焦急,可也不好打扰我,车内短暂陷入了沉默。
我看着车窗外迅速后退的行道树,回想爷爷有没有遇见过这种问题,可终究是没想起来,摇了摇头,有些苦恼。
我想到张家少爷给的那张十万元的红包支票,心中有些愧疚起来,毕竟他那么感激我,可如今我给他父亲打的棺材,装不进去他父亲的遗体,这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先去看看现场情况吧,就这样描述,我想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我扭头看向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点点头,不断催促司机速度加快。
不一会儿,我们驶入张家大铁门,车子缓缓停在了那栋二层楼房门口。
中年男子迫不及待打开车门,拉着我的手就走,“小师傅,老爷的尸体和棺材都在这楼房大厅里。”
“走,快进去。”我开口道。
我神情很是严肃,若是棺材出了问题,那我日后在这城里可就没什么好名声了,干我们这一行,很多时候生意来源于客户的口口相传。
更重要的是,这口棺材是我打的第一口棺,这要是出了问题,那就预示着我不适合作为阴阳棺材匠的传人。
走进大门,此时里面已经挤满了客人。
许多人都是来为张老爷庆生,可谁成想,会亲眼目睹张老爷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摔下来的场景呢。
“哇呜呜……爹你死的好惨,老天爷,你怎么就这么不公啊!”张家少爷跪在大厅靠里的位置,眼前就是我打造的那口棺材,而旁边正是张老爷的尸体。
我进门的一瞬间,稍稍扫视了一遍大厅的环境,发现这里早已被布置成为灵堂。
中年男子小跑到张家少爷面前,弯腰俯身道:“少爷,为老爷打棺材的小师傅来了。”
话音落下,我明显感受到数百道目光聚集在我身上,要知道能来为张老爷这种身份庆寿的人,大多都是城里的社会名流或世家大族。
从未有过这种经历的我,感受到了一丝紧张,今日我可就是真是上了判决台了,要么身败名裂,要么人口相颂。
张家